你进京去考个状元吧。”
考个状元给他们老卫家光宗耀祖。
卫景平说道:“我尽力。”
他三哥是油盐不进,卫景平只好跟他大哥卫景明说了这件事,叫他照看好卫三,这才放心地进京赶考去了。
到了京城才安顿下来,甘州府的徐泓和晏升就找他来了,晏升在家中娶过亲了,人也白胖发福了,见了他就问:“卫四,龙城郡好玩吗?”
要不是家中死活不让他出门,他当时听说卫景平去了龙城郡,也打算跟着他去的。
徐泓说道:“风沙漫天的有什么好玩的,你没看见卫四整个人都沧桑了吗?”
还有那通身的线条硬朗的,不似当年那个郎艳独绝的卫四了。
卫景平摸了摸脸道:“男人嘛就得有点味道儿。”
他才不想当小白脸呢,硬汉才符合他的人设。
“等考完了,”晏升说道:“我还要去京城的青楼里卖状元灯。”
就比照着卫景平以前的样子画,保管一灯难求呢。
卫景平说道:“高手如云,我只求榜上有名即可。”
春闱在即,天下士子云集京城,卫景平见到了历来才子辈出的江浙考生,也目睹了进士绵延的两湖读书人,深知与出天下文章的南方考生同场科考,他这个甘州府的解元可能都不算颗菜。
因此这次,他求一进士足矣。
“说的什么话,”徐泓笑道:“你可是陆大儒亲手教出来的弟子,你都不敢想个状元,我们岂不是白来了。”
卫景平笑了笑。
仨人又说了些鼓励的话各自回去备考。
二月初春,京城大街上春寒料峭,随着各地士子读书人陆续进京赶考,路边摆摊算卦的骤然多了起来,由于读书人的光顾,这几天里他们都赚得盆满钵满,京中的许多人家,又去白云观拜文昌帝君,奉祀掌管人间科名禄位的文昌帝君在正月里接受来自全国各地的读书人士子和他们家属们的朝拜,据说铜像都被摸得铮亮无比。
卫家当然也去拜了,孟氏对卫景平说道:“不光我去了,姚姑娘正月初一就去了白云观,在文昌帝君面前供奉了果品香烛,求他保佑你今年高中状元呢。”
说得卫景平老脸一红。
会试分三场举行,三日一场,第一场订在二月初九日,第二场在十二日,第三场在十五日,亦先一日入场,后一日出场。三场所试项目,四书文、五言八韵诗、五经文以及策问,与乡试同,没有出入的。
和乡试不一样的是,会试入场的搜检比乡试要严格,就连考上入场时携带的笔墨用具都会一一过检,比如砚台是否中空夹带、笔空是否挖空藏纸片,牛皮纸是否是用两层贴起来的……都要经过三轮检验,相当繁琐。
士子们只好在准备考篮的时候精简物件,能不带的就不带,以免到到了会试那天早上入号舍的时候耽误时间。
进了二月,谁知京中忽然来了倒春寒,比之前几日骤然降温,还飞起了鹅毛大雪,像数九寒冬了,叫齐聚京城的考生们都傻眼了,纷纷担忧几日后进了考号被冻得没办法作答考题。
作者有话说:
平哥儿最后一次科举赶考~
会试
◎他这是卫郎才尽,会试折戟沉沙了?◎
翰林院学士梅清敏等人向云骁帝上奏了这件事, 今上体恤考生,就下旨为每间号舍生火取暖, 一来用于驱寒, 二来要是遇到考生在号舍内身体不适,还能煎碗药喝了治病,这才稍稍安抚了考生们的情绪。
二月初八,会试的头一天, 卫景平收拾考篮:头一等重要的笔墨, 能坐在火炉上烧开水喝的小巧茶壶, 几包暖身的姜末、红茶, 还有一些自个儿常吃的零食, 都放了进去。
卫长海从街上买了两斤上好的羊肉片,回家用清汤涮了, 拿油纸包好放进了他的考篮里:“调好味儿的,要是里头的伙食不好, 你就吃这个。
不仅充饥, 吃了羊肉还能御寒。
卫景平哭笑不得地领受了老卫如山的父爱。
二月初九三更天末, 考生咸集国子监门外等候搜检入场。卫景平提着考篮, 捏着考牌,早早到了场外, 等了片刻,徐泓和晏升来了,三人就在寒风中排队等候。
“卫四,”徐泓裹着夹棉披风,他冻得牙齿都在打颤, 却见卫景平谈笑自若, 不由得感慨道:“你到底在边关呆过, 就是不一样啊。”
晏升裹紧了大氅,唧哝了句这个鬼天气:“老徐啊我要冻死了啊啊啊。”
卫景平只穿了棉袍,丝毫不觉得冻,他笑着把牛皮吹破天:“习武之人怎惧这点小严寒呢。”
徐泓和晏升同时撇嘴发出“哦哟”的长声。
卫景平一边低声和他俩说笑,一边拿眼睛瞟着队尾:怎么不见顾世安来应考?
到四更天,龙门开始搜检放人进考号了,他也没瞧见老顾挎着考篮赴考的身影。
卫景平在心里头嘀咕了句:都这会儿了老顾还不来,到底还考不考功名了。
一声“咣啷”的锣敲响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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