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照这么下去,将来开春各处来了更多的商人,带来的货物更琳琅满目的话,这个家很快就败光了。
府衙可兜不住他们的底儿。
浊河的河滩是不是该利用起来了,不然光一条河在那边独美,总觉得少了点儿东西。
绰耶瞬间听出了他话里头的意思:“卫主簿是想让我给你养马吧?”
卫景平向来是明人不说暗话:“在下就是这个意思。”
绰耶一口干了酒杯里的酒:“给我什么好处?”
卫景平说道:“三年之后,去留都随殿下,如何?”
绰耶眯着眼袋严重的双眼,他抹了一把久未打理的胡子说道:“再加点儿银子。”
卫景平豪爽地道:“你说个数?”
绰耶比出三根手指头:“这个数。”
卫景平笑得没了诚意:“三百两好商量。”
绰耶摇了摇头:“三千两。”
一年要一千两银子。
卫景平的笑意有点凉:“这个数吧虽然我能做得了主,但是……殿下,有点狮子大开口了。”
浊河疏通之后,他查看了其通往的水路,觉得开商贸的时机成熟了,他有把握一年赚出雇绰耶养马的一千两银子来,但就是不想这么痛快地答应这个一开始找龙城郡麻烦的北夷人。
绰耶:“卫主簿再想想。”
“殿下也再想想。”谈崩,卫景平告辞走了。
……
天将黑未黑之时,卫景平忙完公务回到毡帐,见他的书桌被人翻动过,就问卫三:“三哥,金灿灿又淘气了?”
卫景川摇着头道:“它今儿还没回来呢,顾夫子来了一趟,瞧了瞧你的文……文章。”
卫景平一讶:“顾夫子来了?”
他本来打算明天休沐的时候自己去拜见陆谵的。
难道顾世安怕他这个学生做的文章入不了陆谵的眼,自己要先把把关?
卫景平问道:“顾夫子说什么了没有?”
卫景川:“他坐了会儿就走了。”
哦嚯,难道是那人看不上他的文章,越看越觉得自己教出来的学生写得烂,直接气走了?
卫景平又静下心来将自己的文章看了一遍,心道:这篇已经是我做文章的天花板了,改不动,明日就这么厚着脸皮去了。
他看了会儿书,外面打更报二更的时候,卫景平从包袱里找出一套崭新的湖蓝色的圆领长袍,一块方巾,一双新做的黑色布鞋,等明日一早起来沐浴更衣之后就去拜见陆大儒。
翌日他刚收拾好仪表出门去了陆谵处,递进去他的名帖和文章之后,书童很快就将卫景平请了进去。
顾世安这日比他来的还早,卫景平一进门,那人就面带微笑坐在陆谵身边呢,看起来聊得十分投机。
卫景平躬身行礼:“陆先生,谢先生。”
陆谵点点头示意他随便坐,顾世安却笑道:“卫四你该给陆先生磕头行大礼,按辈分你该叫他一声师叔祖。”
卫景平一脸的懵:“……”
师叔祖。
他好像没有误入修真的世界吧。
“教我做文章的老师叫蔺沛,”顾世安朝他挤了下眼睛说道:“蔺夫子和陆夫子又是同一个老师教的,弄明白了吗?”
顾世安是蔺沛的学生,他又是顾世安的学生,所以蔺沛是他的师祖……好像是绕明白了。
陆谵:“遥光,我可没那么多事。”
可别强行给他加戏。
卫景平递上他所作的文章:“在下荒废学业已久,勉强作出陆先生的题目,特来请您点评一二。”
陆谵接过去看了之后,沉默良久才开口道:“果然得蔺席玉真传。”
席玉是蔺沛的字。
顾世安没骗他,龙城郡这个十五岁的少年举人卫景平果然能将文章做成他生平推崇的理法文风文气,务实知变通,将来是个能治国的贤才,难得,太难得了。
“陆先生夸奖,学生实不敢当。”卫景平紧张地道。
陆谵满意地点点头:“嗯,你的八股文章做成这般,不必再钻研了,要是你愿意,以后跟着我学《韩非子》吧。”
《韩非子》。
这不是法家吗。
和他读的四书五经讲究的修身治国平天下岂不是背道而驰。
卫景平诚惶诚恐地抬头看了顾世安一眼,那人面瘫着:“……”
官学与商贸
◎或许不能叫大儒了,毕竟法家跟儒家还是老打架的,确切一点儿,真高人!◎
陆谵呵呵笑道:“韩非取儒道之精髓, 论成功之缜密,天时人心技能势位四元素, 说功名之深邃, 用法治之度量,阐明主之刑德,解忠奸之奇妙,识安邦之经久, 都是无与伦比的。你不愿意学?”
卫景平还在懵圈:“……”
上辈子他怎么听说在古代《韩非子》是专供帝王享用的, 专门讲帝王之术的, 例如君主不能喜形于色, 遇事要面不改色, 凡事绝不能轻易表态,等等, 还说这书禁止在社会和官场上流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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