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还有以姚家的名义,实则是姚溪张罗的各种过年的东西,有几套棉衣夹袍,两双做工并不怎么规整的鞋垫,出自谁的手不言而喻,还有一些京城里新出的澡豆什么的日用品,看着就很破费。
拿到文婴的信还没拆开,他心中就有些小小的紧张。
等回去打开信一看,里面竟只有一行字子曰: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
卫景平反复看了几遍,这不就是一道出自《论语》的八股文的题目吗。
卫景平:……
文婴文相这是什么意思,他揣摩半天想不通透。
拿去问顾世安,这人才不讲究什么“君子远庖厨”,他土灶上的大铁锅里正咕嘟着一只肥鸡,里面还漂着几粒枸杞子,叫人一进来就闻到了鸡汤的甜香味儿。
“没你的份儿。”一见卫景平来了,顾世安生怕他觊觎他的肥鸡似的,立刻盖上锅盖:“有事快说。”
大过年的都不能让他清净点儿。
卫景平:“……”
“夫子,我收到了文相的信,”他不跟老顾计较一个鸡腿的事:“里面一字没有,只有个八股文的题目。”
“给你题目了,”顾世安露出点正经神色:“你做一篇文章回信给他就是了。”
“没别的意思?”卫景平讶然。
顾世安:“还能有别的什么意思?”
卫景平:“文相是不是在提醒我该回国子监念书了?”
顾世安语气凉快地反问他:“他想让你回京进国子监念书你卫四就听话去吗?”
当初是谁到了国子监门口都没进去念书,求了封举荐信跑到龙城郡来的。
能干出这事的卫景平,岂能被区区一个左丞相文婴左右了想法。
卫景平没有他这般潇洒自在,苦着脸道:“要是错过了文相这个村,还有下个店吗?”
以前在府学里念书的时候常听人说,要是能投到谁谁谁的门下就好了,那种期盼和热忱,深深地洗了他的脑。
不抱文婴这个大腿,日后还会有更粗更金的大腿给他抱吗?
不管文婴是怎么想的,要卫景平自己问问内心是怎样想的才行。
不想去,便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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