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地看了卫景平一眼:“你认识京里头的皇亲国戚?”
卫景平立刻摇头:“不认识。”
“你不要出来,”卫景英穿好衣裳:“我去问问他找你何事。”
京城里头的水深,凡事都要多个心眼,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见的。
正好卫景平也是这么想的:“嗯。”
过了片刻,卫景英回来说道:“是拿着福州公主府的请帖来找你的。”
“福州公主?”卫景平连听都没听过这位金枝玉叶,更别说认识她了。
她和他半点不相干的,找他做什么。
他一抬眼瞧见卫景英眉间染上怒气,愕然道:“二哥?”
“不能去。”卫景英冷冷地道:“我方才回他说你拜访恩师去了,并不在客栈。”
卫景平不知他二哥为何如此厌烦这位贵人,讶道:“二哥回绝了她?”
“老四,你还是早些进国子监读书去吧。”卫景英道:“最好现在就递上举荐信,搬国子监学舍里去。”
满京城人都知道福州公主那点儿破事,听见哪个省来了解元郎都得去打听纠缠一番,他都不屑于开口,怕污了弟弟妹妹们的耳朵。
最好立刻躲进国子监,绕开那个疯妇。
“二哥,你总要告诉我个缘由吧,”卫景平想起还有件就是找谁做媒又如何向姚溪提亲的事没办,不自觉脸红了道:“我还有事要办。”
卫景英沉着脸,生硬地将福州公主的事说了几句:“你不躲进国子监,免不了被她一番纠缠。”
卫景平:“……”
他才十四岁咳咳,这位公主玩得这么大的嘛。
又听说当年睿元帝曾将福州公主许给十七岁考中应天府解元,二十三岁又进士及第的谢回,后又被退了亲,心道:这福州公主之所以后来纠缠少年解元郎,不会是对那段未成的姻缘执念太深吧。
卫景平无心再往细处揣摩福州公主的心思,他心道:纵然进了国子监,难道他还能一直窝在里面不出门么,要是她存心找事,总是躲不过去的。
“二哥,今上不管她吗?”
卫景英摇了摇头:“大多时候顾不上。”
只要不捅出大乱子,没御史台以死谏相逼迫,睿元帝对这个女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管她。
然而这么多年下来,御史台的言官们也倦了,对福州公主的行为视而不见,不屑于提起她只言片语了。
卫景平无语:“……”
他又朝客栈楼下看了看,福州公主府来送请帖的家丁已经走了,但有可能还会来。
他们兄妹四个下楼吃了早点,本来昨日卫景英说要带他们去西郊场滑雪的,但因为福州公主这事,都失了游玩的心情。
旁晚,卫景英回羽林卫当值前,卫景平忽然对他说道:“二哥,我心意已决,不进国子监读书了。”
一来等到他会试下场应考是六年之后的事,国子监的学制过长,二来应付诸如福州公主着实要花不少心思,且京城权贵多如牛毛,未必只有这一件无聊麻烦事,他权衡来去,瞬间觉得进国子监读书不过一根鸡肋,食之无味,弃之也不算太可惜。
“好,”卫景英好一阵沉默之后伸出手来拍拍他的肩头:“你想好了就行。”
卫景平送他回羽林卫大营,二人并肩走在路上,风吹动树枝上挂的雪粒子簌簌落下,轻拂在二人的衣袍之上。
末了卫景英问他:“后面有什么打算?”
卫景平回道:“二哥,我听说朝廷此次置龙城郡,大理寺少卿柳承钰自荐于帝前,求任龙城郡太守,我听说柳大人为官十分正直清正,我想……”他深吸了口气把心中不知何时突然涌起的冲动说出来:“我想去龙城郡谋个职。”
“龙城郡啊,”卫景英下意识地朝西北方向远眺一眼:“不毛之地百废待兴……”
卫景平眼睛一亮:“二哥如今学问很好嘛。”
拽词是信手拈来啊。
卫景英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被他得一笑:“你回去再想想吧。”
“嗯,”卫景平目送他大步流星走进羽林卫高阔的玄黑大门:“二哥快去吧。”
卫景平原路返回,一进客栈就被周美彦堵上了:“卫举人,卫兄,我爹让我来问问你哪天有空,去我们家吃顿饭?”
他掏出被揉得发皱的请帖,笑嘻嘻搁到卫景平手上:“我送到了啊,在家等你来。”
卫景平茫然了一瞬:“就明日吧,我正想着要去拜访周大人呢。”
要去龙城郡谋个职,也是需要举荐信的,他有了念头之后就琢磨着找谁写举荐信呢,想来想去的,没有比周元礼更合适的人了。
早早拿了举荐信,他就立刻离京,追随大理寺少卿柳承珏往龙城郡去了。
那里天地宽阔,自有他施展历练之处。
卫景平在心中苦笑:还得给姚春山写封信,告诉他进京之后本来打定主意要向姚溪提亲的,这下他前程未明,没脸提这件事了,末了还得祝姚姑娘早日觅得贵婿……呵,这祝福的话他大概要送得不情愿不真诚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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