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道扬镳的时候,他才勉强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不服气地道:“我就不知我究竟哪里比你差了。”
怎么他就入不了周元礼的眼呢。
“徐兄这话可叫我无地自容了,”卫景平打着哈哈:“要真论起来,我比你年轻英俊一点点算不算……”
“哈哈哈哈,”徐泓爽朗地笑起来:“唉,我真是惭愧。”
卫景平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咱们就此别过,乡试之后再叙吧。”
两年后的乡试,还是要在考号里面见的。
不对,这不是回去之后不久就要去府学报到了吗?要命,要和这人精正式成为同窗了。
晏升也要收拾包袱回乡去了,临别的时候,他一下子红了双眼:“卫四,我才不会次次都像这回这样倒霉仅中个孙山末名次,我下回一定要考中甲科头几名。”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不够勤奋,心浮气躁,经义又治得不深没考进甲科,就一口咬死了是时运不济。
“嗯,我信你。”卫景平没再说过多的话了,此刻,无论他说什么,都显得很矫情。
……
回去的路上,卫景平和卫景川骑马并行。
他道:“下个月初六就是二哥十六岁的生日了,也不知道他给家里写过信没有。”
以及在京城过得怎样。
现在一提年龄卫景川就紧张:“老四……是不是又有谁要给二哥说亲?二哥他……不娶的。”
卫景平:“……”
原来恐婚族这么早就有了。
“没有,没有,”卫景平连忙否认:“我就是有点想二哥了。”
“二哥离开家之前说,”卫景川激昂地说道:“他说他不信,凭着一身本事在京城混不出人样儿的。”
卫景平:“……”
淘气的男孩儿长大了多半有出息,他信他二哥能混出来。
“老四,你说,京城里的带刀侍卫,”卫景川又问他:“咱二哥能做得上吗?”
卫景平神情一僵:“……”
“是不是很威风,”卫景川自豪地道:“听说侍卫……营当差的,立了功……以后能到御前当带刀侍卫,你说,等以后我们见到二……哥的时候,他会不会穿……”
穿侍卫的绯色袍子,束镀金腰带,一手执戟乘马,另一手执缨前行。
卫景平一下子被问住了,这个问题他怎么知道:“也许吧。”
京城有那么容易混出头吗。
“打仗亲……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卫景川说道:“二哥非去不可,难道以后让你一个人去京……城做官吗?咱家又没有根基,你没个人帮衬可……可不行,”他挠了挠头道:“都怪我读书不行……”
几个字学了忘忘了学,来来回回大半个都就不住,不是读书的料,实在帮不到卫景平。
“三哥,”卫景平的眼眶瞬时酸酸的:“我不要你和二哥帮我,我只要你们好好的就行了。”
辞行
◎“你但凡早一天发奋,”卫景平埋怨他:“也不至于显得就我能耐。”◎
这么矫情的话, 他几乎是哽咽着说出来的。
他哪里想过,卫景英一早铁了心要去京城谋个差出人头地, 就是为了将来能有个人在身边帮他。
他的哥哥们对他实在太好了。
“老四, 你是我弟弟,以后不要,要说这么客……客气的话了……”卫景川心大地没发现卫景平的情绪起伏。
“走吧。”卫景平打马追上卫景川。
“嗯,出来这么多天……我我也想家了。”卫景川说道。
卫景平:“是啊, 想阿娘了。”
孟氏天天背着他上街的情形还历历在目, 一晃就四五年过去了。好在她身边有几个侄女陪着, 不然, 不知道她会不会很失落呢。
他们一行到了咸州府, 大老远就看见卫长河和卫景明带着人来接他了。
“你爹在家里招待客人呢,”卫景河长臂一伸将卫景平抱起来搁在马背上:“我和明哥儿来接你回家。”
卫景平亲切地道:“我阿娘和婶子还好吗?”
“她们都好着呢。”卫长河悠悠然骑着马:“你阿娘天天惦记着你呢。”
真是掐着日子把他盼回来了。
“二叔……大, 大哥,家里是不是要添小……的?”卫景川骑在马上, 笑嘻嘻地问:“老四给买……买了好多东西。”
不仅有新衣服, 还有各种小手镯小玩意儿, 买了整整一箱子, 都搁在马车里拉回来了。
卫长河嘿嘿一笑。
“还早着呢。”卫景明则红着脸小声说道。
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从不把儿女柔情摆在明面上说, 可是谁不知道,他对韩素衣有多好,二人婚后真是蜜里调油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韩素衣也是个好的,值得卫景明待她这么好。
到了咸州, 离上林县就近了, 他们在城里点了水晶肴肉, 白水羊肉,清炖蟹肉狮子头,红烧老鹅,说是秋风起要贴秋膘了。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