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班主任翻看眼前少女的错题集不住点头。不愧是靠成绩进入这间私立中学的优等生,努力和天赋都是拔尖的,要是好好学习最后成绩一定很理想,不过……
她推了推眼镜抬头:“江梨,最近程亭没有再找你麻烦吧?”
自从上次江梨鼓起勇气,和她说了班上同学对她的欺凌行为后,她立刻找来程亭那个刺头批评一番,还在班上开了几个校园霸凌有关的小班会,这是她带得第一个优等班,绝对不能出岔子。
认真记笔记的手顿住两秒,再开始记录时还是那般沉静:“没有了,谢谢老师。”
班主任还在耳边絮叨,江梨的心已经慢慢地沉到最谷底,但她还是忍耐到话题的结束,乖乖巧巧地微笑:“老师,那我就先回去了。”
抱着笔记回班上,下意识对那个座位加了关注,但是空无一人令人无端地失落。江梨刚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整个人蓦地僵住。她的脸色由红转为惨白,头垂得很低埋在胸前,两只手攥住裤子连骨节都泛白。
“江梨,起来,我要出去。”程亭就在这个时候来到她桌前,这般高傲语气里的不屑毫不掩饰。江梨愣在椅子上,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仿佛和这个世界隔离开来。
“啧,和你说话听不见是不是!”他不耐地抬高音量,其他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这个角落。
“做这幅样子给谁看?哦,我懂了,又准备和班主任告状是吧,那你快去啊,我可不拦着你。”他的话音一转再转,到最后浓浓的恶意简直要将江梨整个笼罩其间,她还是那个极为沉默的模样,一滴水珠啪嗒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我去,还哭了。”程亭话语这般,捧腹大笑时那只撑在她桌前的手重重拍打,声若擂鼓。没有人说话,或探究或好奇的目光如利箭一道道射向江梨,她已经从刚刚的悲愤转变得麻木,一双眼睛无着地看向前方,这是她保护自己的唯一手段。
臀下的裤子一片冰冷,连内里的肌肤也觉出水的湿润,她早该料到他还有别的手段的。老师的批评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让他变本加厉,对于告密者的孤立是凝聚一个团体的有力之举,江梨有时候会后悔当时为什么就凭着冲动和老师说出这些事,她一直都是被动的,不管曾经还是现在,她就应该选择默默承受而不是反抗。
程亭还在逼她站起来,他当然知道她这般沉默的原因,也因此不依不饶。这次他会以什么理由嘲笑自己?江梨不合时宜地思考这个问题,眼前的人耐心逐渐用尽,他的手已经触碰到自己的胳膊,江梨根本阻止不了他的行为,很快就要被拖拽起来。
“程亭同学,快要上课了,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温润的声音适时响起,程亭胳膊一重转头看向来人。那个好好学生,班主任的得意班长此刻正站在自己身边,笑意不减。
他不爽地瞪了一眼,用力一甩胳膊上的手却丝毫未动,有些诧异地看过去李牧柯还是那个惹人厌烦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来手上力气如此大。
“没什么,就是想江梨让开,我要上厕所。”他闷声回答,目光转向江梨又带上特有的嘲弄。“不就是让你挪挪位,非得把咱们班长都请来,不愧是江梨同学。”
阴阳怪气的话音还在耳边回响,江梨愣愣抬头眼框通红,李牧柯正好也向她看来,微微颔首莫名让她心中的哀伤停止膨胀。
“江梨同学刚才可能是学习入神了,没听到你说话。”李牧柯气定神闲话音款款,不等程亭开口辩驳又道:“不过下节课就是物理,要出去的话得赶紧了。”
和班里大部分人一样,程亭对那个老头子烦得不行,要是继续纠缠被他看到非得惹来一大通唠叨不可,程亭恨恨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几番,终于面色沉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这次把李牧柯的手甩开格外轻松,甚至力气太大差点扬起来打到自己。
江梨只来得及和李牧柯短暂眼神交错一瞬,后者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下一刻铃声响起物理老师的临堂作业让大家怨声载道,对江梨来说却是得以短暂隔绝这个世界的美好时间。
一直到放学,她都没有再从座位上离开一刻,江梨就这样坐着如一个呆板的雕塑,任何人都不会为她留神。这段时间天黑得很快,大部分人从教室离开的时候黑色已经缓缓浸染离太阳最远的天际。江梨不适地动了动身体,她保持这样的姿势太久从腰到下半身酸胀得厉害,但是她还不能起身,前面不知道是哪个同学还在收拾自己的物品,她要留到最后。
“江梨,要一起走吗?”温柔清列的声音响起,江梨抬头望去,伏案太久视线一时间有些模糊。她本就犹豫,现在更是没多思考就拒绝:“不用了,你先回去吧。”
“今天,谢谢你。”她抿抿唇,还是把自己的谢意表达出来。头顶的笑意轻浅,仿佛面对的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我正好有一件多余的外套可以借给你,应该遮得住吧。”
江梨一时间诧异他看出自己今天反常的原因,都没有多余的心力思考怎么会“正好”多一件衣服。她侧头看向窗外,虽然天色渐晚但是这样出去还是会被看得很清楚,她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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