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处处是意外,又处处是惊喜。
我出生在一个小县城。
家里有一对恩爱的父母,一个可爱的龙凤胎弟弟。日子过得很艰苦,有时候吃了上顿就没下顿,出门摆摊还得提防着巡逻的城管。
但我们的日子充满了欢声笑语,上天听了都嫉妒。
那天在和弟弟一起过完生日的回家途中,一辆商务车突然失控,冲向了我们新租的小轿车。
那辆车把还没吃完的生日蛋糕碾得粉碎,把我们即将奔向小康生活的幸福撞成泡影。
不过我很幸运。
住进孤儿院没几天就有人过来接我了。
那是一对西装革履的父子。
“贺先生,我们办理收养手续之前是可以先和孩子接触一下,看看是否合适……”
“合适。”儿子开口,父亲也点了点头。
院长收了贺家的礼,自然不会过问我的意愿。
生日,车祸,葬礼,孤儿院,新家。
像倍速播放一般的反转,让身为主角的我摸不清剧本的套路。
但我不需要摸清,只要接受就好了。
男孩大方地向我伸手,眼神却深不见底:“我叫贺臣,以后就是你哥哥了。”
我试探性地把手搭了上去。
“我叫付梅……”
“是贺霏。”男孩纠正道,看似温柔的眼神容不下拒绝。
我努力扬了扬嘴角:“我叫贺霏。”
“乖。”
“乖,把他删了。”贺臣轻车熟路地在我微信好友里找到那个刚刚跟我告白的男生,把手机递给我。
我动了动唇,刚想说些什么却又被打断。
“他是独生子,父母都是普通商人。虽然为人本分忠厚,但家里没什么权势,给不了你好生活。”
也许是青春期荷尔蒙的躁动,让一向服从安排的我生出了叛逆的萌芽。
我默默地看向了在一旁喝茶的贺父。
对方像是没听到这边发生了什么似的,抿了口茶合上报纸:“小臣,我今晚要去趟泰国,大概要在那边呆上一周,你照顾一下妹妹。”
“我会的。”贺臣对父亲点了点头,又转过头对上我的眼神。
透过他的目光,我看到了放在自己身边的一把菜刀,和一缸温水。濒死的鱼只能在案板上挣扎翻滚,却怎么也滚不回它的汪洋大海。
我跳进了放满温水的小鱼缸里,得到了贺臣温暖的额头吻。
“真乖。”
其实这很公平。
享受贺家的荣华富贵,不愁吃穿用度,而条件只是听话罢了。
我努力说服自己把他们当家人,这样能让自己在逆境中活得轻松一点。也许他们只是严格了些,没时间沟通,或者不喜欢被挑战权威。
但有时候,这个“听话”的要求显得过于苛刻了。
18岁生日的第二天,我一丝不挂地在贺臣的床上醒来,浑身上下满是暧昧痕迹,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始作俑者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走了过来。
“霏霏,我煮了你最爱吃的担担面,趁热吃了吧。”
我强忍着下面撕裂般的疼痛,用尽全身力气转了个身,背对着贺臣。
“我不饿。”
贺臣掀开我的被子:“多少吃点,一日三餐要规律。”
我看向贺臣,眼睛里已经装不出原先的依赖和顺从了。
因为我没法再说服自己,他是我哥。
贺臣的眼神黯淡了些许,骨节分明的手扣住了我的肩。
“别碰我!”
我在怒吼,但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听着像在求饶。
恶心的丝藻在一夜间长满了鱼缸,把温水中养大的鱼缠得死死的,喘不过气来。
但它要学会感恩。
因为这是它的生日礼物。
“乖,听话。”
贺臣的声音听上去十分温柔,眼含笑意。
但朝夕相处了这么久,我知道他正窝着火,并且下一秒就要喷发了。
贺家家族势力庞大,根本不会、也不屑于把我这种没背景的人放在眼里。在他们的世界里只有两个词:服从和背叛。
我有次在后花园见到了之前辞职的管家。他浑身是血地从地下室逃出来,下一秒就被黑衣保镖们逮了回去。
然后他便销声匿迹了。
贺臣哄我,说是管家借高利贷被追债的打了,贺家念旧收留了他,让他住地下室避避风头。
这种话3岁小孩可能信,而我被贺家收养时就已经上小学了。
但我不得不装作我信。
因为从那天起,家里所有的保镖、助理、甚至厨娘都换了人。还来了个古怪的新管家专门来照料我的吃穿住行。
说是照料,不如说是监视。这些年,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一味的顺从只会让脖子上的枷锁越缩越紧,最后变成无形的断头台。
我以为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反抗贺家了。
但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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