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隽冷笑了一声,道:“跟温斯延合作就那么重要?”
“跟他合作的是我们公司。”乔唯一说,“我是在跟他手底下的人合作,这个项目我跟了两个多月了,现在才初见成效,我不可能放弃。”
容隽厉声道:“温斯延不安好心你知不知道?”
“我不管谁安好心,谁安坏心。”乔唯一说,“总之这是我的项目,我一定要负责下去。”
两个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肯退让,最终演变成又一次的冷战。
冷战的第二天,乔唯一得到公司通知,让她将手上的这个项目交接给她的上司,而公司又另外委派给了她其他的工作任务。
得到这个通知的瞬间乔唯一就明白了前因后果,当即据理力争,跟上司顶了起来。
上司原本就是很信任她的,见到她这样的状态也只觉得无奈,摊了摊手,道:“唯一,我也知道现在做出这个决定有多过分,对你而言有多残忍,可是我也没办法,老板这么吩咐的,我也只是个打工的,除了照做我能怎么办呢?”
乔唯一咬了咬唇,道:“好啊,那我就去跟老板说。”
说完这句,她转身就出了办公室大门,直接踩上了总裁孙曦的办公室。
她满心愤怒慷慨激昂,孙曦却同样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说:“唯一,你们两口子之间的事情,何必把我夹在中间呢,对不对?”
“孙总!”乔唯一双眸通红,“我现在跟您说的是公司的事!公司是由您来领导,由您来做决策,而不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孙曦说,“其实我是很欣赏你的工作能力的,不如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乔唯一静立了片刻,忽然扯了扯嘴角,说:“这么说来,始终还是我给您添麻烦了……”
“话不是这么说的。”孙曦似乎察觉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忙道,“要不你先放几天假,两口子吵架嘛,心情肯定是不好的,你先出去散散心。想要多久的假我让人事部批给你,半个月够不够?”
乔唯一却还是缓缓摘下了自己的工牌,放到了他面前的办公桌上,“对不起,孙总。这段时间以来谢谢您的照顾。”
“唯一,你别冲动啊——”
孙曦还在后面喊她,乔唯一已经转身头也不回地就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她回到自己部门,在一众同事震惊的目光下开始收拾东西,但收拾来收拾去,值得带走的也不过只有一颗小盆栽。
她情绪崩坏,只怕自己没法好好道别,因此连话都不敢跟同事多说,拿着自己的那盆小盆栽就离开了办公室。
出了公司,乔唯一沿着公司楼下那条马路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谢婉筠那里不能去,她这会儿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就怕见到谢婉筠会控制不住把所有话都说出来,让她担心;
容家就更不能去了,不能让谢婉筠知道的事,更不能让容家父母知道;
至于她和容隽的家,江月兰亭那套五百多平的房子,她只觉得空旷,只觉得冷清——她已经在那里度过太多太多独守空房的日子了,她一点也不想回去那里。
她心绪茫茫地走了很久,直至眼前忽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路牌,再一转头,她就看见了另一个熟悉的小区。
是她和容隽最开始那套小房子所在的小区。
他们只在那住了两个多月就搬到了江月兰亭,因为他不喜欢住小房子,他喜欢大房子。
可是她喜欢这里,一直以来,她都很喜欢这里……以及,在这里度过的那两个月。
乔唯一缓步走进了小区。
这里的房子两年多没有入住,她只偶尔回来打扫一下,如今推开门,还是落了一室的薄尘。
她在门口静立了片刻,才又走进屋来,将自己手中那颗小盆栽放好,这才走进厨房拿出了打扫工具,开始一点点地清理屋子。
她打扫得很慢,很仔细。
这屋子里的每一件家具、摆设都是她亲手挑选,亲手布置,这里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让她怀念的回忆。
他的温存,他的体贴,他的小心呵护,他亲手为她煮的第一锅粥,亲手为她煮的第一个鸡蛋……通通都存在在这个房子里。
只存在在这个房子里。
所以回到这里,她总是能想起他满满的好。
这一刻,他那些毫无道理可讲的霸道、强势、坏脾气仿佛通通都变得很遥远——
毕竟,他也只是因为爱她……
都已经这么久了,她早就该习惯了,也许再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彻底习惯……
她拿着抹布,细心而耐心地擦拭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终于将整间屋子都打扫完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乔唯一蓦地一僵,转头看去时,却看见了一个开门而入的陌生人。
四目相视,两个人都愣住了。
直至那个人开口问她——
“你是谁?为什么你会在我的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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