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与川不由得轻笑了一声,随后走到慕浅身边,毫不介怀地陪她坐到地上,“零食是用来捏的,那酒呢?”
“废话。”慕浅咬牙道,“不让人喝,闻闻还不行吗?”
陆与川顿时就笑出声来,“我就知道,我家浅浅啊,还是很有分寸的。”
一听这话,慕浅却仿佛更加火大,更加用力地揉起了手中的零食袋。
“好了。”陆与川抽走她手中的零食袋,“别拿零食发泄,你有什么不满,都发泄到爸爸身上。”
慕浅手中一空,不由得咬了咬牙,随后才又看向他,“你明知道我是为了什么!”
陆与川听了,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欣慰,“还在为爸爸去淮市的事情担心?”
“不是。”慕浅梗着脖子否认,“你这种人不听劝的,我才不担心。”
陆与川见惯了她长期以来的唱反调,只觉得好玩,便道:“那就乖乖回去睡觉。”
“陆与川!”慕浅一时火大,连名带姓地喊了他。
陆与川不由得微微挑了眉,倒也不以为忤,只是等着她说下去。
慕浅静静地看了他许久,才终于开口道:“你能不能不去淮市?”
“我不是已经告诉过你,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我知道我知道!”慕浅焦躁地开口道,“我不是傻子,我过耳不忘,你说过的话我通通都记得!”
陆与川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那你这是怎么了?”
慕浅安静片刻,才终于开口道:“我心里很慌,我总觉得会出事……”
“傻丫头……”陆与川忍不住低笑道。
“我直觉一向很准的!”慕浅转头看向他,“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陆与川伸出手来握住她的手,道:“你怀孕了,所以情绪不稳。”
“不是!就是第六感!”慕浅说,“就是因为你的事情!”
她一面说着,一面伸出手来紧紧拉住了陆与川,眼神里又是生气,又是担忧,“你不要去了……”
陆与川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先是笑了一声,随后才又道:“很久没有人跟爸爸说过这些了,能从你口中听到,爸爸真的很高兴……”
“那你别去!”慕浅说。
陆与川微微呼出一口气,道:“可是事情总是要解决的,不能这样一直拖下去。”
“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绝不是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慕浅咬了咬唇,随后道,“既然这件事情这么棘手,那我们就不要跟他们硬碰硬,大不了避开他们……出国!去一个他们找不到的地方,总能够摆脱他们!”
陆与川听了,应了一声,“嗯,爸爸出国,然后呢?从此跟你们天各一方,一年也见不到一次?”
“我们可以去看你啊。”慕浅说,“只要你是安全无虞的,我们随时都能飞过来看你的。”
陆与川却低笑了一声,道:“如果是你,你会不会让自己这么选?”
“我会!”慕浅斩钉截铁地回答,“为了我的孩子们能够放心,我肯定选择让他们最安心的法子保护好自己!”
“撒谎。”陆与川伸出手来,在她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道,“你是最像爸爸的,所以你了解爸爸,爸爸也了解你。你有一颗向往自由的心,爸爸也是如此。”
“去国外同样是自由!”慕浅说,“没有人会监控你拘禁你,你想干什么干什么,想怎么生活怎么生活,不是吗?”
“只需要一辈子躲着某些人,避开某些地方,对吧?”陆与川补充道。
慕浅咬了咬唇,“这也是无奈之中的办法。”
“不,对我而言,这种自由毫无意义。”陆与川缓缓道,“我要的,是绝对的自由。”
说这话的时候,陆与川镜片之后的眼眸,不再似水温柔,而是阴寒的。
虽然只是转瞬即过,但是慕浅还是看见了他眼眸之中的狠厉决绝。
她不由得顿了片刻,随后才低低开口道:“什么是绝对的自由?”
陆与川已经恢复了温润的容颜,淡笑着开口道:“当然是……我想在桐城就在桐城,想去国外就去国外。想见你的时候,爸爸就去见你。想见沅沅的时候,就去见沅沅。想我的外孙们了,就去陪他们,或者将他们接到我身边来。我自己的事情,当然要由我自己来做主,怎么能受制于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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