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晓梦没理他。
陆韫指了指远方的工厂给她看,“那就是?我的食品工厂,大概还有两个月就要竣工了,现在在买设备。”
吴晓梦看了一眼,依旧没说话。
陆韫动了动嘴唇,老实地认错,“对不?起?,是?我唐突了,以后不?会了。”
三轮车一边压过一块石头,将吴晓梦顶了起?来?,整个人朝陆韫身?上倒了过来?,紧紧贴住了他的后背,他肌肉的温度让吴晓梦浑身?发烫,不?得不?开?口,“你停车,我坐后面去。”
她的发丝被风吹到前面,刮在陆韫的脸上,让他的心也痒痒的。越骑越慢,等赶到公交站,最后一班车已经走了。
“四点三十五, 可?能公交车刚走。最后一?班公交车是四点半的。”吴晓梦瞪了?他一?眼,“你骑这么?慢做什?么??”
陆韫无?辜地说道:“我第一?次骑嘛,不太熟练。”
“行吧, 反正晚上我们也要进城摆摊的,你就跟着我们一?起坐三轮车进城吧,刚好你车也停在夜市摊的。”
似乎忘记这一?茬了?,陆韫脸上飞快地闪过失望, 接着两?人又蹬着三轮车回家。一?路上不少人注意到了?陆韫, 这才想起白天的时候这个男人就和吴晓梦举止挺亲密, 他还护着吴晓梦,都在私下?猜测吴晓梦和这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不过吴晓梦才离婚两?个多月, 这么?快就重新找了?一?个,未免也太快了?。张碧仙站在院子门口,远远地看到陆韫和吴晓梦,啐了?一?口, “真是不要脸, 这么?着急找男人,这才离婚多久啊!”
再一?扭头, 二女儿吴晓珍站在旁边踮脚看着,她敲打?道:“晓珍,你可?千万别学吴晓梦,她倒是会做人,拿收购龙虾来堵别人的嘴, 现在没人背后说她了?。”
吴晓珍的目光被那?个骑三轮车的男人深深吸引, 嘴里?应付地说道:“我怎么?可?能学她?妈, 那?男的是谁,之?前都没见过。”
张碧仙看了?一?眼, 那?男的穿着非常朴素,看着就是普通的农民,就是长了?一?副好看的皮囊,她敲了?敲吴晓珍的头,“看什?么?看,妈是过来人,我告诉你,结婚一?定要嫁家境殷实的男人,不然你嫁过去就得受一?辈子的罪你知道吗?你瞧你姐姐,嫁得多好,现在是城里?人了?,吃喝不愁,还能给你两?个哥哥弄工作。”
吴晓珍撅了?噘嘴,虽然是这样,但是她感?觉姐姐过得并不幸福,上回她去姐姐家,还看到姐姐额头有伤呢,吴晓丽说是自己摔的,但是吴晓珍却知道是姐夫打?的。这个秘密不光她知道,吴家一?家人都知道,可?是他们不敢得罪姐夫一?家人,毕竟两?个兄弟的工作还得靠人家。
她叹了?口气,姐姐在城里?给她介绍了?个对象,可?是对方又老又丑,就是有个城里?户口,家里?人都挺满意,她自己不乐意。
回到家,张玉兰已经在刘秀英的口中得知了?陆韫在追求吴晓梦的事?,她是既高兴又担心,陆韫是城里?人,看穿着打?扮就知道家境肯定不差,她又愁吴晓梦离过婚,怕人家家里?嫌弃,再次见到陆韫,就不知该怎么?对待才好了?。
陆韫倒自觉得很,看到张玉兰提着一?大桶猪食,连忙去抢着帮忙,一?手提起潲桶的手柄,张玉兰甚至来不及阻止,眼睁睁地看着手柄脱落,潲桶摔倒在地上,一?桶猪潲洒了?个干净。
吴晓梦也被这一?幕惊呆了?,他们家这个潲桶早就有问题了?,张玉兰一?直舍不得换新的,现在好了?,被陆韫这么?一?提,一?大桶猪潲算是白煮了?。
陆韫拎着手柄,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流了?一?地猪潲,张了?张嘴,“伯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张玉兰又好气又好笑,这桶猪潲是白天去地里?割的红薯藤煮的,家里?已经没有多余的红薯藤了?。
刘秀英要煮饭,张玉兰要将家里?剩下?的红薯砍了?先煮,还没来得及坐一?坐,吴晓梦认命地拉着陆韫去地里?割红薯藤。
陆韫老实地背着背篓跟着吴晓梦下?地,吴晓梦拿镰刀给他演示了?一?遍,不能将一?窝红薯藤全部割掉,只能挑几根割了?,再割下?一?窝。陆韫做得很仔细,弯着腰撅着屁股学着吴晓梦的样子割。
这工作并不难,但是不熟练速度就快不起来。
吴晓梦割了?两?路,等她回过头,发现自己已经远远地将陆韫甩在身后。他正略显笨拙地却很认真地割着,手里?还握了?一?大把红薯藤,不知道该怎么?捆起来。
他似乎有所感?,抬起头来和吴晓梦的视线相对,露出?笑容。他长得真的很好看,俊脸白皙,牙齿很整齐,他一?笑起来,青山都好像鲜亮了?几分。和吴晓梦预想的不同?,陆韫在城里?时满身贵气,当他站在这片朴实的土地上时,两?者并没有冲突,反而奇异地融合在一?起。
吴晓梦展望这片青山绿水,多少年后,这片青山也未改变,如今它也是一?片青葱郁郁的模样。夕阳西下?,在不远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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