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可还安好。”
沧夕月弯眸一笑,姿态语气都无比礼貌,“我有几件事想请教你,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告知我么。”
他的姿态恭敬,但隐隐透出的气场可没有表面如此温润。
“啊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落仪撑起身子,慢慢站起来,“终于找到知道传言之人,于是你想知道那把剑在哪是吧。”
沧夕月笑意不变,“掌门果然独具慧眼。”
“……双子现世,红霞遍天,似仙神踏云而来,又似修罗腾空出世。双子争夺,世间必遭大乱。”
他缓步走向沧夕月,语气无比怀念,“但由于双子血脉特殊,破解之法,便在双月之日,使用太邪剑去一子。我说的……对吧?”
沧夕月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他。
“这还真巧了,我知道失传许久的太邪剑在哪,但是……”
落仪走到柱子住,朝他伸出手,“你很聪明,大概也猜到我想要什么,你那珍贵的血脉,我需要。”
沧夕月敛眉,神色平静瞥了一眼他的掌心,又抬眸道:“掌门,我修炼多年,探取记忆之类的,也会一些。”
这句话很明显了,你爱说不说,不说我自己看。
“况且,掌门这幅姿态……”
沧夕月瞥了眼他身上的束缚,似笑非笑地说,“我想我能赢过掌门的几率,不算小。”
先礼后兵。
沧夕月说话算是含蓄礼貌,但落仪知道,若他满血状态对上沧夕月,也不一定打得过。
两人沉默地对视几眼,半晌,落仪咬咬牙道,“好,我便告诉你……”
他顿了顿,“在萝涟岛。”
“啊,原来在那。”
沧夕月思索半晌,眼眸一转,轻轻一笑,“既然掌门告诉了我,我也该告诉掌门一个好消息。”
“……什么?!”
“你的想法没错,我的血脉确实能治愈夫人,在半时辰前,夫人已被长老们联合治好。”
沧夕月微微笑着,顿了顿,又强调了一番,“嗯,我说的黄妍夫人。”
落仪怔愣片刻,双眸随即泛起激动的喜悦,他双手扶上柱子,“那、那她在哪?!”
沧夕月淡淡地看着他,故意停顿几秒惹他焦躁,才道,“死了。”
“死了?谁死了?不是说治好了吗?!为什么死了!?”
落仪不可置信地说,看着带着盈盈笑意的沧夕月,手一把穿过柱子扯上他的衣领,额间激动得青筋暴起,“你知道的对不对?!是不是……是不是你杀的她!!”
沧夕月仿若在看跳梁小丑,目光淡漠地扫了他一眼,唇边才挽起嘲讽的笑容,“是你啊,掌门。”
落仪瞳孔骤然收紧。
“准确来说,是你和复制品一同杀了她。”
沧夕月目光平静,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哦对了,她离世留下了这个。”
落仪一把抢过信,那确实是黄妍的字,上面只有大力遒劲的八个字,带着浓浓的愤怒——此生眼拙,识人不慧。若有来生,不负相见。
“听说夫人自尽时斩断了自己的头发。”
沧夕月声音缓缓,“传言道,三千青丝尽,今生未尽的缘,也一同斩断。来生不负所扰。”
落仪呆愣几秒,眸中顿时落下大颗大颗的泪水。
“……不知道掌门,是在为哪位夫人痛哭呢。”
沧夕月勾起唇角,深邃的眸中满是嘲讽,“可真是多情啊。”
他抛下最后一句话,转身就走。
“你、你又懂情爱么!”
落仪似是恼羞成怒,手握在柱子上。
“我或许不懂情爱,但我知道不会认错自己的爱人。”
沧夕月驻足偏过头,冰冷的眸中满是不屑,“真可怜啊,掌门。”
这话更是极大地刺激了落仪,他神情激动地说,“可怜的是你吧!?双生子!”
沧夕月转过头,没有理会。
“哈哈哈哈就算沧焱他们没有杀掉你们其中一个,现在正要打听太邪间的你,不是也要杀掉弟弟吗!?打算弑弟的你,居然教训我不懂情爱?你真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沧夕月眸光动了动,他掩下眉睫,沉默着往前走。
沧夕月的不理会,使得落仪越说越狠,他嘶哑的声音回荡在安静的牢狱中,也像鬼魅一样钻入沧夕月的耳中。
“你们,对,沧夕月,正因为有你的出生,你的母亲、父亲因你而死,现在,你的弟弟也要被杀死,我都替天道悲痛,为什么你母亲没有杀死你……”
“双生子从来都是不详的征兆,看看,若是没有你,他们可正好是美满的一家啊?现在所有人都因你的降生,包括这个苍生,都为你的降生而痛苦!”
“你要为此赎罪,双生子。哦我忘了,你们的血脉,是不能自己了结的吧?”
他越说越癫狂,“啊——沧夕月,你真可怜啊,你好可怜,相比起来,我真是自由许多……”
下一秒,一个闷哼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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