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神符七洞,风绝羽没有在神符峰逗留,更没有前往第八洞继续修行。
对于他而言,神符十七洞固然神秘莫测,长久留在这里顿悟神语,可以大大助增修为精进不假,可他毕竟还头顶着七霞修盟盟主的光环,七霞修盟琐事繁多,他这个盟主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当个甩手掌伞,分身乏术之下,只要忍痛暂时先离开这清修要地,收拾收拾准备回七霞界主持大局了。
毕竟,他心里清楚,第八洞开始可能就是七、八万年前的神语了,在第七洞的时候他就感觉到吃力,而且宝壁上出现了不少复杂程度远超计都城内遗留下来的典籍中的神语,如果去第八洞修行,恐怕没个三年五载,连入门的机会都没有。
第八洞的神语,一定相当的困难,弄不好,就涉及到那部分知识了,眼下着实是没有时间静下心天天面对宝壁琢磨那些符号中蕴藏的天地道则与气运。
离开神符峰,风绝羽短暂的停留了一下,直接回到了天羽峰。
现在的天羽峰,还没有童子照应,再加上风绝羽也不需要,平日里他不在的时候冷冷清清的。
风绝羽回到天羽峰的洞府中收拾了一番,思来想去的琢磨了一会儿,便准备将童飞和昀卿叫过来,跟二人说一下明日离开的事宜,同时也想趁着今日天色还早,约见一下一年前就应该到他这报到的赤日峰主阮先冲,想到阮先冲此人也是有趣,他应该接到青权子的命令陪同自己一块回七霞,晃眼一年,尽管自己还没走,总得过来见见吧?
然而一年了,阮先冲连个面都没露,到底是怎样自负一个人,端得了这么大的架子呢?
一个人坐在天羽洞府的风绝羽惨然一笑,拿起能够与童飞互相联络用的寒跋玉,正准备叫他和昀卿过来,神识还没催动呢,便感觉到洞府外几道破风之声唰唰及至,随后听到足尖点地的声音陆续响起,接着童飞憨厚的大嗓门从外面传了进来。
“风师兄,你在吗?你要是没在,我们可进来了……”童飞这一年几乎天天跟着风绝羽,二人早就混熟了,说话聊天从不忌讳。
洞内,风绝羽感受到洞外出现了三股强大的气息,其中两股颇为熟悉,正是童飞和昀卿,但是另一股则非常陌生,但他颇为意外的察觉到了来人应该是一个剑修,具备着强大而又锐利的剑之意境,只不过这股气息并不见剑的缥缈、高高在上,反而充斥着一股子猖狂霸道、无与伦比的侵略性。
好像这股气不应该来源于剑,反而修刀才更为贴切。
风绝羽心念一动,迅速恢复了平静,逗趣道:“听你这话,问不问也无关紧要啊,你爱进不进吧。”
“哈哈。”洞外童飞爽朗的声音传来,随后就听到童飞跟某人说道:“阮尊主,我赢了,哈哈,怎么样,我就说他一点架子都没有吧,你输入了,快快,把那件赤风壶给我吧。”
下一刻,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声音带着怨气道:“见了个鬼了,堂堂一峰尊主,竟没有半点架子,这尊主当个什么劲儿,以后怎么还独挡一面,给你……”
啪!
一个不知是为何物的物事泛响,紧接着童飞大步流星率先走了进来,他龙行虎步,兽皮靴底踩的地面啪啪直响,同时伴随着昀卿时有时有的咳嗽着,一行三人从洞外走了进来。
风绝羽抬起头,直接略过了童飞和昀卿,往最后一人瞧去,只见那是一个身着罗纹灰袍的中年男子,身高中等、头上随意的用草绳扎起一半,余下长发散落披在肩上,略显毛糙蓬乱,但还看的过去。
这中年男子,脸盘方正,浓眉大眼、高鼻梁,两瓣嘴唇不薄不厚,五官端正出彩,尤其此人的左耳吊着一个坠子,那坠子的样式居然是一个麻团大小的骨骰。
这副装扮到是把风绝羽看的有点懵比,好在他见多识广,很快反应了过来,直身站起问道:“这位是……”
“我就是阮先冲……”灰袍中年双臂环抱斜靠在墙体一侧,眼睛还不时怨愤的怒视着童飞,而童飞手里握着一只非常精致的宝壶,想必正是刚刚从灰袍中年,也就是阮先冲手中所得。
由此,风绝羽忽然想到一年前童飞曾在自己面前说漏嘴的称呼过阮先冲是一个“赌鬼”,不禁哑然失笑,想必来之前,两个人因为某件事打过赌了,并且阮先冲还输了。
风绝羽虚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身上的长衫,飘然而起,以平级之礼拱手道:“原来是阮先生,久仰久仰。”
阮先冲把双臂从胸前拿下来,象征性的拱手还礼,道:“客气了,你的名气比我大,不敢当。”
听着阮先冲极具个人魅力的回应方式,风绝羽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随性不羁的家伙,世间的繁文缛节恐怕此人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于是也计较,招呼着三人道:“来吧,都坐下吧。”
昀卿本身话不多,乖乖落坐。
童飞经常出入天羽峰,就跟进了自己的家,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一旁。
二人都把客尊的主位让出来,这是因为阮先冲在指天阁的地位比他们高出不少,阮先冲看了看干净的蒲团,似有疑虑,但终究还是一屁股侧身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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