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灼的大地,好似被一层黑漆漆的墨汁覆盖起来,地面上透着的是被灼烧之后的斑斑“伤痕”,仿佛述说着博望山脉人尽皆知的历史,不想被历史遗忘掉,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让活着的人牢记。
“嗖!”
一道人影很快的出现在被烈火腐蚀的大地,然后坐在山中的一块巨大的岩石上,不顾身上传来的微微的燥热,席地盘膝、双手掐诀,渐入了佳境。
人影身上迷离变幻、渐渐出现了三色霞光,白、黄、茫白,意境截然不同,他时而被白色烈火焚烧毫发无伤;时而又掀起空鸣的沙暴,璇着地面上的灰烬和沙石在体表外围构成了风卷;时而又似若有若无,化成空气中凉薄而又不岂多见的一片云雾,散开再聚、聚而不散……
之所以待在博望山,风绝羽的想法很单纯,这是内外大世界唯一一经最狭窄的必经之地,无论是内围的高手、还是外围的强者,想要去到另一个地方,都必须路过博望山才行。
望着山下被遮天的树荫笼罩起的阴森鬼林,风绝羽的心实在是无法平静下来,似乎自打他进了长春谷见过了孙家兄弟之后,那种一直提醒他时刻保持警惕的情绪就蔓延在心头了。
可以说,做为了一个杀手,他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硬伤,那就是不愿意轻信外人。
包括曾经的知勿才,即便他受邀到火修门的时候,若不是知勿才对他尽心尽力,他也不可能完全信任知勿才,直到后来,他才可以确定,知勿才没有恶意。
相比之下,他以同样的方式和情绪对待孙家兄弟,尽管由头到尾孙家兄弟都表现的对他和宁瑶的事一无所知,但是以风大杀手多疑的个性,还是觉得这其中有许多令他难以解释的片断。
也许知勿才无法意识到,孙长青在提到“啸海流”灵法神力的时候,为什么一直对自己并不关注,而是把目光始终停留在知勿才的身上,也许他觉得知勿才才是需要关注的存在,但是知勿才把自己带到长春谷,为什么孙家兄弟连自己的来路都不打听就把新婚夫人的底细说给自己这个外人听。
这本身就是一个疑点。
再然后他们谈的一些话题虽然不牵涉到别的什么隐秘,可貌似没把自己当外人。
知勿才算是一个外人,孙长青毫无避讳,自己更是一个外人,他同样如此。
疑点二……
从长春谷出来,内心好像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己,孙长青的表现是刻意的,所以他才决定先到博望山守着。
也许自己的判断和疑心是多余的,但是风绝羽不想再错了。
他需要时间来理清眼前问题,并且如何解决。
时间慢慢推移,仿佛一切都变得很快,不久之后,日头高高的悬挂在正中央,炽烈的氛围包裹着风绝羽,让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时间已到了正午,距离自己离开长春谷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半时辰了。
“风兄。”远处传来文松仁的声音,以及其身后的三道人影,分别是陶江、连山、修海。
“文兄,又要麻烦你了。”风绝羽站起身来,谦和的笑道。
文松仁摆了摆手:“都是老朋友了,还这么客气,其实我也觉得孙家兄弟的态度有些问题,他们两个在内围南部的天门中是典型的伪君子,我们不得不防。”
风绝羽点了点头,问道:“火修门也安排好了吗?”
“恩,宗主师伯回去之后已经命人严守山门,还派了几名弟子到长春谷外面设下了暗哨,如果孙家兄弟有所行动,必定无法瞒过宗主师伯的法眼。”
风绝羽叹了口气:“我担心我的事会让火修门惹祸上身。”
文松仁无所谓的笑道:“我们已经脱不开身了,其实我觉得现在杀上长春谷才是最好的机会,万一宁瑶没有把自己的底细全盘脱出,并蓄意壮大孙家兄弟的实力以让他们达到神道境才发难的话,我们会更加被动。”
不得不说,文松仁的考虑相当全面,假如宁瑶真想把自己弄的没有翻身的能力,让孙长青达到神道境才是最好的选择,不过现在风绝羽还无法确定要不要偷偷的杀进长春谷。
后面的问题是,孙长春、孙长青并非泛泛之辈,倘若不能成功,后患无穷。
“成功性不大,反而会让事情变得很麻烦,周南有了一个宁瑶就已经够头痛了,暂时我还不想得罪长春谷。”
“宁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文松仁郑重的提醒道。
风绝羽岂能不知个中的道理,他说道:“我需要考虑一下。”
文松仁点了点头,知道现在是火烧眉毛的时刻,不想多打扰他,转身之后,文松仁安排陶江三人分开隐藏了起来。
然后就是苦等。
很快日进西斜,晚霞之光将博望山渲染出一抹血的斐彩,淡薄的凉气随着月光逐渐弥漫了整座博望山,带来了一丝清凉。
与此同时,还有无法述清的冷冽。
“起风了?”
不远处的一株大树上,斜靠在树叉上的文松仁忽然警觉的站了起来,一双充斥着警惕性的眸子看向北方,空气中似乎有着轻轻的呜咽传来,那是风的声音,间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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