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两个孩子在谈恋爱,我孙女带回来见我,我看着面熟,他说了名字,聊起来他小时候在这住过,我才知道就是萧先生您找了十几年的儿子。”沈之安笑了笑,“您看,这算不算是佛缘?”
萧晔也跟着笑了笑,垂眸盯着茶杯里的浮沫,他理了理衣摆,在政商两界浸润多年,即使一贯深邃平静,也不自觉透着压迫气势,此刻竟然稍显拘谨,他身侧的拳虚虚实实地握着,“算年纪,他应该也有21岁了,您说,我该怎么和他相处?”
“是,前些天刚过了生日。那孩子,性格看起来清冷……”
“爷爷!”
说话间,沈漫九推门而入,她手里捧着一束在地上捡的大朵山茶花,一袭白裙,黑色长发微微扬起,她身上是大片橘黄日落,渐染天际,少女笑靥如花,如同画中人。
秦灼站在她身后,眼底含笑。
屋内两人的目光一齐向她投去,萧晔看向门口,有片刻的失神,转瞬即逝,又恢复了深沉冷冽的模样。
沈漫九愣了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有人。”
沈之安冲他们两个招手,“没关系,刚好你们两个过来坐。”
“萧先生,这就是秦灼,这是我孙女,沈漫九。”
沈家在静港这座城市的影响数一数二,爷爷到了这个年纪了,这人明显是晚辈,看起来比沈良还要年轻些,却能让爷爷客气地称作萧先生,恐怕地位非同小可,眼前的中年男人高贵凌冽,身上散发着上位者的压迫感,沈漫九一下子想到了门口停的那辆车。
“漫漫,这是萧叔叔。”
沈漫九莞尔一笑,“萧叔叔好。”
萧晔目光投向秦灼,停顿片刻,又移开,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
他冲沈漫九随和一笑,“漫漫是吗?过来坐。”
沈漫九拉着秦灼的手坐到椅子上。
萧晔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山茶花上,眸光深远,“喜欢山茶花?后山上摘的吧。”
“嗯。”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这不是我乱采的,是我在地上捡的。”
秦灼眼眸半垂,看着茶案上漂浮的袅袅白烟,眉心微凝,他敏锐察觉那个萧先生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他身上,有一种隐约而强势的压迫感。
萧晔失笑,看向她的目光十分温柔,冷硬轮廓下流露出铁汉柔情的味道,“采也没关系,你喜欢的话想采多少都可以,连根拔走都行,是我种的。”
他说话轻松风度,沈漫九也忍不住弯唇,“它们还是开在树上最好看。”
秦灼抬眸,正对上萧晔的目光,他目光仍旧温柔随和,秦灼眼中却浮现一抹晦暗难辨的沉色。
是个异性生物靠近沈漫九,向她示好,他都会顿生危机感。
更何况,这个萧先生,给他带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跟沈渊差不多,初步观察,像老斯文败类。
他不喜欢。
沈漫九看着萧晔眼眸里星星亮亮的,他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熟男韵味,深沉儒雅又风度翩翩,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发自内心的感叹,真有魅力。
她侧目看了一眼旁边的秦灼,忽然想象出了再过二三十年,他的样子,应该也像这般深邃优雅,身上有了岁月的痕迹,仍旧掩饰不住内在的风华琅琅。
“是您种的啊,真的很美。”
“一位故人,喜欢山茶花,为她种的。”
空气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骤然安静下来。
一屋子人,各怀心思。
沈漫九丝毫不知情,不知道空气为何忽然安静的有些诡异。
她垂眸看着手中的花,为了一位故人种了漫山的山茶花,听起来很浪漫。
秦灼骤然抬眸看向他,墨眸深不见底,两人相视,视线里无声绞杀着凌冽与对峙。
萧晔忽然笑了下,像是他萧晔的儿子。
都说儿子长的像妈妈,他五官还真隐约可见秦诗的模样。
不过没秦诗精致好看,可能是因为还遗传了一部分他的基因。
沈之安清了清嗓子,起身,“漫漫,爷爷写了一幅字,你过来帮爷爷看看好不好?”
设好的局
沈漫九赶忙起身扶着爷爷,目光看向秦灼,他和萧晔之间的气氛极其微妙,沈漫九都隐隐察觉到不太对劲。
“秦灼……”
“让他和萧先生单独谈谈。”
沈漫九愣了愣,点头,“好。”
两人离开后,萧晔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是他六岁生日那年和秦诗的合照。
他缠着秦诗和他照的。
萧晔低头反复打量秦灼和照片上的小男孩,“秦灼,这些年,我无数次地想,你长大了该是什么样子,可就是想不出。”他淡笑,“看到你,嗯,忽然之间我脑海里那些模糊的轮廓有了脸,我和阿诗的孩子,就应该是这样的。”
秦灼刚才就已经明白过来,眼前这个人,就是毁了秦诗一生的那个人。
他淡淡扫了一眼照片,半垂眼眸,眼底黑漆漆地,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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