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别人,他阴戾又无情。
“漫漫。”沈渊亲密地低头摆弄她手,“家人和他之间,你选谁?”
他指尖微凉,沈漫九下意识开始抗拒这样的动作,她试图收回自己的手。
沈渊察觉到,松开她手,冲她苍白一笑,“选了他,是吗?”
“十八年的相处,都抵不过他一个,是吗?”
沈良在一旁冷眼看着沈漫九。
“爸。”沈渊看向沈良,“和秦灼,我打算庭外和解,找人把他保释出来吧。”
沈良怒目,“她疯,你也跟着她疯,是吧?庭外和解,我绝不同意,这牢房,他住定了。”
沈漫九眼眸里都是慌乱,“哥,秦灼他……”
“漫漫,抱歉。哥哥威胁过你,也想过办法让你离开她,但你不愿意,做哥哥的也算尽力了,哥哥只是不想让你受伤。”沈渊平静温和,“我不想让你因此恨上我,我受点伤不算什么,但你既然选了他,以后千万要保护好自己。”
沈良蹙眉,“阿渊,你不要再纵容她胡闹。”
沈漫九垂眸,沈渊平静温和的话却像辛辣的烈酒,钻进她的四肢百骸,他仍然是那个哥哥,一心一意关切她,保护她的哥哥。
“沈渊,你知不知你自己在说什么?”沈洲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隐含着薄薄的怒气。
说话间,大哥沈洲和妈妈白钰一同进来。
“大哥,妈妈。”
一时间,沈家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这间宽大高档的病房里。
沈漫九仿佛成了罪人,低头接受着他们目光的审判。
“沈漫九,出国手续下周办下来,你准备出国。”沈洲的声音干脆,不容置喙。
沈洲不同于沈渊,沈漫九从小就有些怕他,对她严厉,永远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但后来,沈漫九知道,这个从小就冷面的哥哥,也同样爱着他,沈家出事,他极尽可能瞒她,让她仍做那个大小姐。
后来她和秦灼在一起后,他几次上门找秦灼,怕她受委屈。
秦灼怎么可能容忍他上门挑衅,他来一回,秦灼必然不会让他白来,一定是带着一身伤回去。
她要和秦灼结婚时,沈洲坚决反对,他说,如果要靠卖掉女儿才能救沈家,那他宁愿不救。
沈漫九舍不得家人,秦灼更不会放开她,两人还是结了婚。
婚礼时,沈洲说什么都不肯去,但秦灼那种睚眦必报的记仇性格,谁越是反对,他就越要谁亲眼看着。
秦灼直接找人绑架了沈洲的妻女,逼得沈洲不得不去,这还不算,他还要沈洲当他的证婚人,要他讲婚礼贺词,还必须要讲得真情实感,声情并茂。
婚礼在酒店举行,他专门把沈洲的房间安排在了他们隔壁。
那晚的动静,极其激烈,沈漫九两天没下来床。
杀人诛心这一套,秦灼一直玩得很好。
沈漫九抿唇,态度依旧,“我想在国内读书。”
“沈漫九,我不是和你商量,我是通知你。”沈洲语气依旧严厉,“你变成今天这副样子,就是让你二哥惯出来的。”
沈渊看向沈洲,“大哥……”
“你闭嘴,让人家打成这副样子你丢不丢人,你真把儒雅两个字刻骨子里了?打不过你不会找人?”
“沈漫九你记住,我绝不允许你跟身世不明,在贫民窟长大的,打黑拳的暴力狂在一起。”
直接念秦灼的身份证号好了。
“你找个干干净净,努力上进的穷小子,我都不说什么,但那种危险分子,我死也不同意。”
沈洲对着兄妹两人一顿输出,这下两个都安静下来了。
“庭外和解不可能,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沈洲继续说,“打人打到沈家头上了,反对你们在一起的他都要打个遍,下一个是不是到我了?是不是要把你爸爸妈妈哥哥都打一遍才算完?”
“大哥。”沈漫九红着眼眶,“秦灼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
沈洲蹙眉打断她,“你除了这句话还会说别的吗?他怎样不是我想的,是我亲眼看到的,我看你是恋爱脑上头了,一会也让医生帮你查查。”
“……”
沈漫九抿唇沉默,无从反驳。
一时间,空气里只有沈洲愤怒的声音在回荡。
沈渊在床上看着这一幕,唇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转瞬即逝,“大哥,有话好好说,漫漫……”
“你还惯着她,惯得她不知人间疾苦,以为外面全是好人。”
沈渊微笑颔首,“好,我不说了,您继续说。”
气氛忽然安静下来,沈漫九垂眸沉默半晌,
“我同意出国,但你们不许动秦灼。”
看守所。
沈漫九坐在秦灼对面,两人相视沉默。
“为什么要打我哥哥?”她问。
秦灼半垂着眼睫,阴郁至极,“沈小姐默认是我的错了,是吗?”
“不管什么原因,你都不应该打人,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为什么要靠暴力解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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