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怎么可能呢?
门被敲响。
“咚、咚、咚。”
敲门声礼貌而有规律。
在她喊了请进后,来者轻轻推门而入。
秦奚丹有点吃惊,转了圈笔,而客人也明显很吃惊,呆呆看着她。
客人来自因斯,有黄金般的头发、雪白的肌肤,和湛蓝的眼睛。她手里还举着杯珍珠奶茶,愣愣呆在原地,吸管珍珠吸溜一下吸上来。
秦奚丹先反应过来,微笑:“贝蒂小姐。”
奇怪,这位因斯驻南洲大使官的女儿,为什么会来这里见她。
贝蒂惊喜道:“我记得你,你是那位提醒我小心身边人的女巫!”
秦奚丹招呼她坐下来,为她拿了盘零食过来。
贝蒂也不见外,吸溜喝奶茶,大口恰辣条,吃得嘴唇火辣。
“啊——”她靠在椅子上,感慨:“你们这里,好吃的东西也太多了吧!”
秦奚丹莞尔,表情温和。
她讨厌因斯,但奇怪的是,并不讨厌贝蒂小姐,也不讨厌渡口边那位给卖报小孩金币的老绅士。她想了想,归结于自己讨厌的,只是因斯上空扭曲怪诞的“神”,讨厌那些信奉圣主,扭曲人格的怪物。
但对于因斯“人”,她乐于接触。
贝蒂喝完奶茶,终于腾出嘴巴,问道:“那天你提醒我要小心身边的人,是提前预见什么了吗?你有可以预知的水晶球吗?我听说女巫们都会有水晶球。”
秦奚丹摇头,“我没有水晶球,所以我预测对了,你真的遭遇了什么,是吗?”
贝蒂拆开一包薯片,愣愣地说:“是的……我被人带离克科城,前往战区,亲眼目睹了战争。”她的脸色变得苍白,放下手里的零食,轻声叹了一口气,“女巫小姐,我真应该听你的话,你说得是对的,要小心身边的人,带我离开的那个人,就是当时我父亲的保镖。不过,后来我们才知道,他还是一位很凶恶的杀人犯,被教廷通缉。”
秦奚丹“哦”了声,“这么可怕!”
贝蒂点头:“没错,一想到这种人,居然一直在我的身边,我就觉得实在是太可怕了。”
秦奚丹看着她,淡淡问:“不过,贝蒂小姐为什么来找我呢?”
贝蒂笑了笑,“都忘了正事,棠小姐,我是受一位朋友的委托,来找你的。”她提起自己的提包,从里面拿出一条彩色草带织成的手链,一个干瘪的、和面包有些相似的松软糕点,一本厚厚笔记,还有一封信,“希蒂娜说,她很记挂你。”
秦奚丹拿起信,问:“你认识希蒂娜?”
贝蒂双手合在一起,露出微笑,“也是很凑巧,我被反叛军抓住,关入监狱,可我有一位亲人,是我的姑母,一直致力于照顾南洲孤苦的孩子们,有许多反叛军都是从她的孤儿院里走出来的孩子。她把我救出来,并让我和希蒂娜做了朋友。”
“嗷。”秦奚丹点头,感慨:“真是凑巧。”
贝蒂叹了口气,目光悠远,似乎想起什么,说道:“我之前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姑姑要放弃家里的一切,高贵的爵位、优越的环境,还有英俊的未婚夫,去南洲那种地方。但是,如果不是她,我应该已经死了吧。”
她想起孤儿院里的孩子们,又补充:“很多人都会死了。”
少女双手绞在一起,纠结地皱紧眉毛。一个因斯高贵美丽的小姐,独自跑到贫穷的异国他乡,抛下自己拥有的、为外人羡慕的一切,尝试去庇佑远方的孩子。
大多数人们只会觉得她愚蠢、冲动,且虚伪。
贝蒂以前也忍不住抱有这样的想法。
但是姑姑救了她,也救了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那些孩子并不是妖魔鬼怪,只是拥有一头红色的头发。他们因战火失去了家园,却因一位异国的小姐聚在了一起,拥有一个新的“家”。
“圣提尔城里,孤儿院很罕见没有受到损坏,保存了下来,孩子们也都还活着,”贝蒂朝秦奚丹说道:“我们在孤儿院里,经历了黑雨,一种粘稠深黑、有腐蚀性的液体从天上落了下来,黏在地上,黏液越来越多后,会变成一种在地上蠕动的怪物,能把人吞进肚子里,吐出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一堆骨架。”
她眯起眼睛,脸色苍白,“我第一次看见这种怪物,子弹和炸弹全都没有用,最后,还是一位法师小姐出来,帮我们解决了黑雨。”
秦奚丹点头,知道她说的法师小姐是谁。
“再之后,我们还经历的血河、霜风、冰雹、地震,和日食。”
第一场黑雨就非常恐怖,而后面的每一次灾难,都堪称噩梦。
秦奚丹:“我在书上看过,这叫七大灾,在巨大的灾难与死伤后,很有可能会出现伴生灾难。”
“幸好有法师小姐他们帮忙,”贝蒂说道:“我们最后有惊无险地度过了灾难,一直到最后一天,迎来了血月。血月持续一周,第一天,是爬在河中的尸体爬上岸,在道路游荡,敲响了生前的家门。”
腐臭、肿胀、焦黑的尸体在地上走动。
空气里充斥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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