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我!快让我解脱!”
“砰、砰——”
巷子中响起凌乱的枪声,一切归于寂静。
秦奚丹从镜中走出,垂下眼睛,漠然地看着地上鲜血和尸体,在看到一张有些年轻的脸时,抿了下唇角,别开了脸。
她真没有想到,巴兹尔身上会带有枪。
原来的世界是个和平世界,芦国同样也是禁枪的国度,所以,明明知道南洲很乱,她还是下意识地忽视了枪支。
当冰冷的枪口指向她的时候,她的脑子空白了一瞬,忘记及时躲进隐世之镜里。
她的目光落在被血染透的枪支上,用一块布盖住枪,擦掉上面的血迹,放进自己的口袋。
她不喜欢枪支,但是,在南洲行走,武器是必要的。
秦奚丹揉了揉肩头,靠在墙上,轻轻呼出口气。如果不是身上穿着天丝玉衣,说不定刚才她就那么被一支冷枪打中,窝囊地死在污水黑巷子里,还要惨被分尸毁容,抛入泡满垃圾的污浊河流中。
感谢老板。
秦奚丹缓了缓,捡起地上玩具熊,收回系统里。
突然,她听到巷子外传来一声惊呼,眸光转冷,望了过去。一个瘦巴巴的少年站在街口,看见她后,转身就跑。
这似乎不是混混,只是个路人。
秦奚丹来不及去追赶他,一离开这条昏暗长巷,随便钻到哪条街上,她都找不到对方。她站在昏暗的地方,只能安慰自己,以对方的角度,应该看不清她的脸。
秦奚丹想了想,拿出沌神的面具,戴在脸上,变成巴兹尔的模样,大摇大摆走出了巷子。
走出没多远,街上几个流浪汉惊恐地盯着她。
秦奚丹将枪支在手中翻转,对向他们,勾起了嘴角。
流浪汉吓得连忙跑开。
秦奚丹刷了一波存在感后,转入一个拐口,取下了面具。在到黑色郁金香的路上,她顺便洗个澡,把沾满污水黑泥的连衣裙换掉,换成长裤衬衫,外搭一件及膝的黑色长款风衣。
她把黑色的长发扎了起来,盘在头上,戴上了帽子、墨镜和口罩。
来到黑色郁金香酒馆前,几个壮汉依旧靠在墙上,抽着劣质的香烟。他们看见她,没有认出来,吹声口哨,说:“新来的客?”
秦奚丹把墨镜移开,“是我。”
她大概给酒馆的几个人留下很深的印象,甚至没有说什么,几个人就上道地把她带进酒馆。
里面的大赌坊里,老尤金没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把玩那副金光闪闪的牌。
男人走向了一扇小一点的木门,推开门走进去,没多久,他重新出来,对秦奚丹说:“你进去吧。”
秦奚丹按住口袋里的枪支,点了下头。
里面的房间像是一间休息室,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沙发,和几把木椅。
老尤金坐在长桌后面,桌子上摊开十二张金牌。
一个红发浓密的南洲女人坐在桌前,回头看秦奚丹。
“小姐,”老尤金微笑,“先抽张牌吧。”
秦奚丹看了眼金牌,随便选了一张。牌面往上翻,露出一条河,黑色的河流里伸出惨白的骨手,一只小船在河流上漂浮,有道高大的影子立在船头,似乎正在摆渡。
“冥河摆渡人,”红发女人开口,声线低沉迷人,“你抽到了死亡。”
冥河摆渡人,是南洲神话中的一位负责送亡灵度过冥河的神明。祂非常喜欢钱币,想要渡河的亡者,必须要上交给祂闪亮的钱币,否则永远无法到达彼岸,只能在冰冷黑暗的冥河里沉浮。
所以在南洲还有个传统,葬入棺材里的死者,身上必须要带着至少一枚钱币。
最开始的传说里,要上交的是金币,后来变成了银币,再后来演变成,只要随便带点什么闪亮的东西凑合凑合就行,看来这位爱钱的摆渡人,不是很挑。
秦奚丹在书上看到这个传说时,忍不住在想,这是不是盗墓团体为了搞钱散播出来的谣言——毕竟往棺材里塞钱的习俗,极大地丰厚了盗墓贼的钱包。
“死亡嘛,我刚给摆渡人揽了个大活,狮鹫街二十三号的人全部都死了。”她摩挲着口袋冰冷的□□,说道:“我想要你帮忙查几个人。”
老尤金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小姐,要我干事可不容易。”
秦奚丹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露出笑容,“我们再赌一局,怎么样?”
听见赌字,老尤金的嘴角抽动两下,眼睛里漫上层血丝。
赌徒永远不能拒绝赌博。
就算明明知道结局必输无疑,他们也敢孤注一掷,去赌一丝翻盘的机会。
秦奚丹嘴角翘起,笑眯眯地看老尤金挣扎着选择堕落,向内心的欲望屈服。
十分钟后,老尤金瘫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骰杯里可怜巴巴的点数一,懊悔地叹气:“我就知道!女神啊,我不该再赌的。”
秦奚丹表示赞同:“赌博确实是种不好的行为。”
旁边的红发女人笑了笑,“可惜赌徒拒绝不了心里的贪婪,老尤金,你这是又中招了。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