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到门边的黄莺回头看了一眼, 恰好看见这一幕, 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胜玉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拍开李樯的手。
李樯温和的面容渐渐皱了起来, 露出些委屈。
“胜玉,黄大小姐似乎不太喜欢我。”
这话黄莺自然也听见了, 一阵头皮发麻。
不过她也历练了这么多年了, 在后宅院里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当即叉腰哼道:“你想多了, 我不是针对你,我只是太喜欢傅妹妹了, 今日无论谁站在她身边,我都是这样态度。”
果然,胜玉听了这话,根本来不及搭理李樯,一双眼睛只感激地落在黄莺身上, 朝她软软地笑。
李樯委屈的脸变得面无表情, 木然地看了黄莺一眼, 老老实实地跟着两人走出去。
时间流逝得飞快,仿佛还没回过神来,便已到了傍晚。
李樯和胜玉得启程回金吾郡,黄莺和凌昭一路送到门口。
直到马车行远了,胜玉再探出头去看,还能看见凌昭双眼通红地朝马车用力挥手,黄莺也站在原地用手绢抹着眼角。
胜玉心里也酸酸的。
但是更多的是温暖和踏实。
她笑着喃喃:“凌昭就是真性情。黄莺姐也是直肠子。”
这么一想,她身边亲近的几个挚友都是性情直纯之人。
大约气场相合吧。
李樯搂了搂她的肩膀安慰。
“还有机会,你若是想他们,随时都能再见。”
胜玉点点头,又说:“可惜没见到燕怀君,不过黄莺姐说会替我写信寄给他,希望能早点见面。”
“嗯,我陪你去。”
胜玉靠着李樯的肩膀,静静地没说话了。
李樯从一旁取出两个匣子,打开给胜玉看。
“对了,这是这回的赏金。”
那两个匣子里,竟然装的满满的都是银票。
要知道,一张银票可抵小半匣子金条,这么多……
胜玉愣了一下,双眼不受控制地发亮。
“给我的?”
李樯笑着点点头。
“当然,你辛辛苦苦操办选贡之事,赏金不赏你赏谁?”
胜玉立刻坐起来了。
她捧着箱子里的银票一张张数过去。
在竹屿苑当主事,胜玉是为了给李樯报恩,自然不领俸禄,可是得了赏金还不拿,那岂不是傻子。
数完了,胜玉心满意足。
看她一脸乐滋滋的表情,像小老鼠偷到油灯一样,李樯忍不住捏捏她的脸颊,调笑:“就这么喜欢银票?”
胜玉推开他的手,理直气壮。
“对呀,我就是这么市侩。”
“行,不过你得喜欢我多过喜欢银票才可以。”
胜玉红着脸,把匣子收好。
几日后,一行人回了金吾郡。
挂了名的商户来领牌子,一个络腮胡的卖香商人也在其列。
每人发了一个袋子,香商也领了自己的袋子回去,觉得有些意外地重。
走出门外解开袋子一瞧,里边儿除了牌子,竟装着几块金子。
点一点数,正好是那时他给竹屿苑那位女主事送的“礼钱”,还多出些许。
看来……那天那女主事没说空话。
竟真是同他借的。
选贡之事已了结了,胜玉琢磨着,自己得另外找些事情来做。
至于做什么,她在京城时,已经有了模糊的念头。
忙完之后,胜玉到大街上逛了一圈。
那个想法更加确定成型。
她其实身无所长,会的都是些好玩享乐之事,看起来确实没什么用处。
但是谁说无用的东西就不能存在了,有人喜欢它,就自然有它的道理。
像胜玉,在数着珠花的时候就感觉很自在、心平气和,仿佛世间的烦恼都消失。
那些爱逛爱玩的姑娘家,大约也有类似的快乐。
能给她们带来享受,又何尝不是一种本事呢?
胜玉第一次有了,自己还有些用处、有些本事的感觉。
她想定了以后,就把这主意跟李樯说了说。
“你要开店?”李樯果然吃惊,讶异地盯着胜玉。
不怪李樯惊讶,这世道士农工商之中,商是最贱之业,胜玉虽然过了几年落魄贫寒日子,但也是大官之女,却甘愿去做个商人。
胜玉倒没那些负担,坦诚地跟李樯说。
“只要能凭我自己的本事糊口,便已经很好了。我也不讲究贵贱,反正日子是自己过的。”
李樯蹙眉道:“你怎么会担心糊口的事?胜玉,我说过了,我会照顾你。”
胜玉摇摇头:“那好没意思呀。李樯,你是觉得我做不成吗?”
“那当然不是。”李樯矢口否认,又嗫嚅了下,“只是觉得没必要。”
胜玉不说什么了,以沉默避开同他的争执。
她能明白李樯的意思,对李樯而言,财富唾手可得,要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