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发出一声质问,“不可能,擅自穿越境界是死罪,她若是真的偷偷跟着天帝跑了出去,即使可以借着天帝的神力庇护不被摧毁精魄,但事后也不可能只是关进天狱大牢就算了,而且……天帝竟然没发现?当年他想杀我,我躲进西方支柱的最深处也没能避开他的视线,云潇的修为并不高,她到底是如何做到偷偷尾随还不被发现的,除非——”
“我怎么知道,你得去问他了,不过他自己粗心大意,却把云潇直接关进了天狱里挨罚,真是又不讲道理又小气呢。”煌焰的神态看起来和之前并没什么两样,张口甚至带着一丝玩味,但越是平静,越是让破军的心底掀起波澜,瞬间意识到一种可能——除非她本身就是天帝创造的,如果是自己的一部分跟着自己偷偷穿越六界,那么他确实有可能会疏忽。
破军的心忽然间坠入冰窟,所有的疑惑都迎刃而解,那种匪夷所思的逆天生命力,无与伦比的惊人恢复力,不需要借助外力就能一点点复苏,那是连他都做不到的事情,是诸神都望尘莫及的存在,却在一个修为并不高深的女人的身上表现得如此强悍——那是因为她,不是天地孕育凝形诞生的神,她是天帝创造、和天帝有着同源力量的神!
下一秒,破军本能地按住了自己的身体仔细检查了一番,冥王从她身上取骨是为了消除死灰复燃带来的反噬力,每一根沾染着火种力量的凤骨最后都被融入了冥王的身体,当然——也融入了他的身体。
自他盯上冥王以来就一直在尝试由内而外地吞噬掉这个人,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自己和冥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然后缓缓地侵入对方的精神意识,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到现在这样悄无声息的反客为主,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他就能挣脱冥王的限制,不再被他困在上天界无法脱身,但是为什么他会有种强烈的不安,感觉自己处心积虑下的这一盘棋,还有另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斡旋着局势?
“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呵呵,应该没有吧,你一直都非常贪婪地享受着她的力量。”煌焰看着他的动作轻笑着提问,同时抬起手也搭在了自己的心脏上,“我其实是很想陪你玩到最后的,但既然帝仲开了口……那就算了吧。”
“哼。”破军面无表情地在掌下汇聚着神力,这一剑是用尽全力地砍了下去,他必须现在、立刻吞掉眼前的冥王,虽然有一点操之过急,但他是有机会赢的,即使这段时间的切磋冥王并未真的在他面前展露过真正的实力,可天性谨慎的他早就通过一万五千年前的战斗估算过自己的胜率,对手虽强,但有至今没能消除的反噬力压制,甚至还有被黑龙影响、深埋在内心里引而不发的魔气。
煌焰也收回了刚才的轻笑,他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数万年不曾有过的认真,同时挥剑予以反击。
:拒绝
云潇在上层的极昼殿,第一次感受到无比凶狠的神力撞击一次又一次地从下方传来,让原本死寂的世界骤然吹起凛冽的风,白色的光粒涣散又汇聚,让她坐如针毡,每分每秒都分外煎熬。
三个月前,帝仲从太曦列岛带来了大获全胜的好消息,她呆若木鸡地听着,上天界静止的时间和空间让她感觉自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局外人,很久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低头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无声滴落,或许是被她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影响,帝仲的神色也莫名有了一丝哀伤,但他最终也只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用非常淡然的语气简洁地转述了过程。
明明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耳畔却总是出现奇怪的“嗡嗡”声,直到那柄红色的长剑再次回到她的掌心,帝仲若有若无地发出一声叹息:“我把那个人放到了一个神力充沛的地方,他不可能再逃脱了。”
云潇知道“那个人”指的是谁,她低着头没有回话,只是微微颤抖的指尖无声地流露了此时复杂纷乱的心情,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蛀空的雕塑,哪怕稍微一点的冲击就能彻底击碎她。
帝仲的脸色则在极昼殿淸潋日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惨淡,低着眼眸看着她喃喃自语:“潇儿,从他决心对付山海集开始,一会要整顿黑市,一会要剿灭魔教,一会又不辞辛苦地调查别云间、天工坊和解朝秀,当初看着像是多管闲事,如今再认真回想……或许他所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你,他是真的想在自己彻底醒不过来的那天来临前,为你扫清所有的危险。”
云潇微微一愣,她抬头看着这双熟悉的眼睛,却无法读懂此刻他眼里的感情,随后是一声感慨万分的轻笑顺着极昼殿的微风声若有若无地传入了耳中:“黑市越扩张,龙血珠的泛滥就会越严重,那东西对你来说是剧毒,他不能放任不管,而魔教的力量源自魔界,魔首尊和天帝必然相识,剿灭六欲顶可以切断其背后危险的渊源,也能让你更为安全,天工坊手握无数沾染着上天界力量强大的法器,这份力量不偏不倚又正好能克制你,别云间和各方势力狼狈为奸,尤其解朝秀更是他的心腹大患,这次千里迢迢地除掉他们,救下太曦列岛是机缘,为你铲除后患才是他的真实目的吧。”
他边说话边勾起了嘴角,只是那样清浅的笑容很快又凝固在了唇边,被一抹不易察觉的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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