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是有把握直接出手带走这个女人,然后在他破坏结界之前成功脱身的,然而让他最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女人在结界里脱口叫出了一句“公子”,让他原本还亢奋的情绪一瞬间降至冰点——不是她!这个手持风雪红梅一直寸步不离跟在他身边,出招收剑都是昆仑武学的女人,根本不是云潇!
“呵呵……被算计了呢。”解朝秀自嘲地笑了笑,远远看着山巅上那个持剑而立的男人,看着那双充斥着憎恶的眼睛,让他后背情不自禁地一紧,不由叹了口气,淡淡挖苦,“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呢?冤有头债有主,我说了,我和你恨的那个人并无深交,想找云潇也不是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只是希望她能治好我的病,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吗?”萧千夜不置可否地冷哼,“一个行踪成谜的黑市卖药郎,以一己之力在各个流岛掀起腥风血雨,现在告诉我找她只是为了看病?但凡脑子正常一点的人都不会信你吧。”
“为什么不信我?”解朝秀是真的有些奇怪,黑眸在风雪下闪动着异样的光,困惑不解地追问,“我们之间并没有利益纠纷,如果公子不介意的话,我甚至很愿意和你们做朋友。”
“可我一点也不想和你做朋友。”萧千夜斩钉截铁的回答,解朝秀笑了笑,不知怎么心念一转,还是点了点头,“也是,公子出身优越,那样富裕的家境自然不会和我这种混迹黑市的人做朋友,可你身边那位姑娘是真的很善良了,换成她的话应该会帮我吧?我至今都记得她拉着我的手腕,语重心长地叮嘱我以后别干这一行了,说黑市到底不是安身立命的地方,你还年轻别越陷越深,呵呵……真是个美丽又心善的姑娘啊,难怪你们会为了她闹得不欢而散。”
萧千夜的心里竟是隐隐作痛,低道:“死了那条心吧,她不会救你的。”
“为什么不会?”解朝秀再次反问,似乎是真的打算和他和睦相处,“我又没有做过什么得罪你们的事情,如果硬要说其他人,比如辛十娘、比如龙傅,那也是人家主动找我求药,辛十娘是为了报复她那个忘恩负义的丈夫,龙傅则是为了驯服巨鳌赚取巨额的金钱,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买卖,我满足了他们的欲望,实现了他们的梦想。”
“那别云间呢?”听着这些义正言辞的话,萧千夜冷笑质问,“如果说他们两个是为了一己之私,最后得到报应的也是自己,那大宗主呢?太曦皇朝的军队是被你的药物控制了吧,大宗主一没有给你封官加爵,二没有赏赐你金银珠宝,你又是为什么帮他?这座流岛是《海外东经》记载最大的一座,单是军队的规模就抵得上其它流岛一整个国家的人口,给他配药应该花费不少吧?这种赔本的买卖,一个常年混迹黑市的人怎么会不算账?”
解朝秀不为所动地笑着,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波澜不惊地回答:“因为无聊,呵呵,等公子活到我这般年纪的时候就会明白了,为人处世哪有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累不累啊。”
“年纪……”萧千夜意味深长地重复这两个字,扯出了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容,“你是无根之人吧,抚仙故里的白水之下,那只失踪的浮游王和你究竟有何关系?”
解朝秀的脸色终于凝重起来,半晌才道:“浮游王……现存的无根之人应该没有人知道这个传说了,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从一位比你更加古老的无根之人口中。”萧千夜并未直接明说,但解朝秀已经在这一刻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很多年前我去过一次飞垣,那是因为我听到一些古老的传说,那里的皇室是上天界日月双神的后裔,他们留下的唯一子嗣建立了辉煌的皇朝,而那位开国皇帝的结发妻子也是无根之人,如果传说是真的,那么开国皇后所生活的年代,白水之下的浮游王一定还是活着的,或许她能知道关于浮游王的秘密,能治好我身上困扰三千年的诅咒也不一定?于是我满怀期待地去了飞垣,可惜、可惜我找遍那片荒漠,最终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说到这里,他遗憾地垂下了眼眸,眼底深处掠过了一丝复杂难辨的神色,喃喃又道:“那件事之后我就把飞垣放在了心上,一边继续找寻治病的方法,一边也在留心那边的动静,直到有一天,我认识了一个叫高成川的男人,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禁军总督,正好他的暗部也在研究一些功效古怪的药,于是我和他有了一段时间的合作,除去各种各样的试药,最让我感兴趣的就是他手里那些试体了,飞垣是个百灵魅生的国度,他真的创造出来一些很厉害的‘怪物’,当然也包括了你最恨的那个人。”
解朝秀不动声色地抬眸看了一眼对方,而萧千夜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他也看不穿对方现在真实的情绪,索性一五一十地说起了过去:“不过我和他的合作也仅限于此,他似乎在密谋一些不可告人的计划,我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既然他也没有开国皇后的线索,我很快就又离开了飞垣,但我是真的没有想到,那个我一时兴起、按照自己的容貌改刀整容的男人会惹出这么大的事,整个黑市都传得沸沸扬扬,呵呵,当时我就感觉头皮发麻大事不好,得罪了你兴许没什么,得罪了帝仲我是几条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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