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于是他亲自游走各国,大费周章的传教拉拢人心,这一举措收获良多,但也快速将银币消耗殆尽,尚未来得及补充。
若非如此,此次的螺洲湾惊变,他也不至于冒险去找苍礼索要天街银币,万幸的是为了卖个人情给太曦列岛,这次他还顺手救走了白璃玖,因此多拿了一枚银币以便脱身。
坦白说,如果这次不是上天界亲自现身,他也不想这么快放弃沈眠岁和白璃玖,毕竟婆门岛和太曦列岛都是赫赫有名、历史悠久且灵力深厚的古老流岛,就这么弃卒保车属实让人遗憾,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回六欲顶向教主言明此事,好尽早堤防,避免三百年前的惨剧再次发生。
想到这里,长宴有些烦躁的咬了咬牙,虽说今时不同往日,但魔佛真身始终无法召唤成功,他也不敢断言如今的六欲顶是否真的有实力和上天界一战。
长宴大步上前,虽然心神不宁,目光还是难以自制的抬起,即使是在巨鳌背上的蜃楼里,这尊佛像也是高二十米、以纯金打造极为威严,每每看见都让他心头一颤产生莫名的敬畏,脑中又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六欲顶总坛之上那尊如高山般巍峨耸立的魔佛金像,他习惯性的跪地行礼,然后才找到空间通道的机关入口将银币卡入用力拧动。
空间通道之术他并不陌生,几乎所有的通道都是去往螺洲湾的天街集市,所以一般的巨鳌之主需要去到固定的天街接引人处,由苍天部亲自打开,这条专程为沈眠岁开通的通道虽不需要接引人,但只要打开苍礼就会有所察觉,换做平时,大家讲究和气生财,苍礼会主动帮忙平稳内部的灵力流转,眼下那家伙不知所踪,通道之内更是乱流汹涌,只怕他此行也是凶险非常,得听天由命了。
银丝微微一动,长宴立刻就感觉到熟悉的剑风正在掠过脸颊,就在他毫不犹豫想要进入空间通道的刹那间,眼角赫然瞥见有一抹看似微弱的金线灵蛇般游走而来,随后精准的阻断他的脚步,同时在下一秒爆发出刺目的光芒,照的整个大堂蓬荜生辉!
长宴踉跄的退了一步,明明没有看到任何真刀实枪打中自己,身体的每一处却宛如被雷电击中麻木痉挛起来,通道的入口在重击之下剧烈的收缩,随时都有彻底崩坏的可能。
他不可置信的望过去,稀疏的光点在门口汇聚,逐渐凝聚成萧千夜的模样,那是上天界能日行千里自由往来流岛最为根本的光化之术,他就是用这种奇妙的法术穿过密密麻麻的银丝,宛如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六道骨剑的光影竖立在他身后,而刚才那束金光正是从其中一柄的刀身里源源不断的涌出,仿佛长了眼睛一般缠绕住他的银丝,只是压制而并未直接斩断。
长宴深吸一口气尝试控制,能感觉到有一股更强的力量在与之抗衡,让他几度提力皆无功而返。
“何必这么急着要走?”萧千夜一剑击碎空间通道的入口,冷笑,“沈眠岁给你的酬劳不比龙傅给苍礼的少吧?这么快恩将仇报,将自己虔诚的教徒弃之不顾真的好吗?”
“大难临头各自飞嘛。”长宴只是微微一笑,此时沈眠岁也已经被惊动,正在躺椅上想喘口气稍作休息的的男人面色苍白入纸,从蜃楼顶端三步并做两步的冲了下来,几乎不敢相信真的有人能堂而皇之的闯入,萧千夜反手又是一道剑光抵住对方的喉间,逼问,“老实交代吧,你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把戏?”
佛堂的光晃得刺眼,沈眠岁竟然一时没有认出这个人到底是谁,只是觉得有些眼熟,下意识的转向长宴,发现他正站在空间通道的入口处,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图,沈眠岁的眼里写满了愤怒,完全无视了萧千夜的质问,咬牙骂道:“长宴!你在那里干什么?快杀了这个人,我们必须尽快返回那枝城!”
长宴不为所动,沈眠岁凛然心惊,赫然感觉眼前这个忠心耿耿几十年的属下脸上闪过一丝和苍礼一模一样的深邃,急道:“长宴,那枝城的摩罗寺已经快要完工了,快回去和左祭司禀报此事,请他迅速派人过来支援!”
“嗯,摩罗寺是要建成了,多谢二爷这么多年的鼎力支持,六欲顶会记住婆门岛的功绩。”长宴终于接话,却只接了他的前半句,饶有兴致的笑起,沈眠岁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嘴里却依然充满痴迷的喃喃自语,“谢什么,我本立誓要忠于魔首尊,摩罗寺是全境大佛之力的集大成者,一旦建成,婆门岛就将成为六欲顶最强一处分部,这是我毕生的理想和事业,决不能让一个外人破坏!”
不等长宴回答,萧千夜掌下再次迸射出璀璨的金光,直言不讳的打断两人:“谢他?呵呵,沈眠岁,你不仅仅是混迹黑市老奸巨猾的商人,还是手握重权地位崇高的皇亲国戚,都到了这种时候,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呢?我不知道你们口中的摩罗寺究竟是什么鬼东西,但你难道没发现,眼下巨鳌所在的这条大河一个活着的生命都没有吗?”
沈眠岁每天忙着传教,怎么可能有闲情逸致关心这种事情,只是习惯性的转向长宴,试图能从对方淡笑的神态里找到答案。
萧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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