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枕头下面呢!该不会也是逛街的时候随便买的吧?”
萧千夜却在这一刹那想起来无数哀伤的往事,他轻轻捏着一个护身符无奈的笑了笑,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那一年浑浑噩噩的他漫无目的的走在大湮城的街市上,确实是在偶然间遇到了一个卖护身符的小摊,一贯不信这一套的他鬼使神差的买了两个回去,一个送给了自己的大哥,另一个则放在了“死去”的云潇身上。
事后想起来这些事情,他其实完全不记得到底是出于怎样的内心,才会做出如此离谱的举动,将希望寄托于神明,是多么可悲又可笑。
见他不回答,云潇抿了抿嘴精挑细选起来,好一会她才满意的付了钱,然后拉着他走到旁边强行塞到了怀里,她捧着他的脸颊一个字一个字的叮嘱:“这个送给你。”
明明是个很普通的东西,他却仿佛感到一种神奇的力量缓缓流过全身,云潇将双手放在护身符的位置,小心的帮他抚平胸口的褶皱,认真的道:“神明会保佑你。”
他脸上却露出了几分不屑的神情,云潇转了转眼珠,嘴角绽开了一丝笑容:“如果神明做不到,那就由我来保佑你。”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竟让他的思维出现一个短暂的空白,随即心中一暖,接着她的话调侃:“你比神明可靠多了。”
“真的?”云潇脸上闪过一丝喜色,“那你是不是也得给我造个神殿供起来呀?名字就叫神、神……神女殿!”
话音未落萧千夜的心底咯噔一下仿佛惊雷炸响,云潇没注意他的反常,只是一个发呆的刹那就牵着他的手走到了城门口,萧千夜镇定下来,不想继续刚才的话题,指了指两边还在站岗的巡逻守卫:“大湮城是有法术保护的,不仅风沙会缓和很多,大漠上的魔物也不敢冒然闯进来,我听昆鸿说过,自从舒少白离开飞垣以后,那群好惹事的魔物又开始蠢蠢欲动胡闹了,尤其是晚上,那是它们觅食的时间。”
云潇不以为然的看着他:“就是要晚上出来呀,阿宁说双神殿已经不是皇室祭祖的专用场地了,白天会有很多百姓过去敬拜,只有晚上才没人。”
“我们又不是去盗墓,干嘛要大半夜的过去?”萧千夜被她一句话逗笑,解释,“地宫有两层结界,外围的月曜界已经被月神亲手撤去,但内部的日曜界应该还是存在的,那显然不是我们过去双神殿就能找到门进去的地方,所以随便你是白天还是晚上都一样,今晚上我们就在城里逛逛,等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再去转转看看有什么线索也不迟。”
“来都来了,我一点也不困呀。”云潇先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继续拉着他往城外走,“回去也睡不好的,安格的儿子才满月,虎头虎脑的简直和他一个模子印出来!这么小就这么能嚎,以后肯定和他爹一样是个话痨!”
她脸上笑意盈盈,其实眼底还是不经意的闪过一抹失落,很快萧千夜就被云潇连拉带拽来到了城门口,好在值班的守卫都认识他,问都没问直接就放了行,两人沿着大漠往双神殿的方向漫步走去,出了大湮城之后,风势果然变得凛冽起来,蝠翼尖锐的鸣叫声由远及近,还能看到沙漠深处此起披伏正在觅食游动的各类沙虫。
这样的场景立刻就让他恢复了警惕,连一直藏于间隙之术里的骨剑都第一时间握入手中,大漠有着令他最为惨痛的回忆,那种恐惧会丝丝缕缕的渗透血肉,宛如跗骨之蛆让他全身情不自禁的紧绷。
“大漠的夜色还是挺美的嘛。”云潇的声音忽然轻柔的在耳边响起,挑眉浅笑,睫毛下流泻 出一抹清澈的光,狡黠的补充,“要是没有魔物就更美了,所以某些人还是要继续努力好好干活呀。”
简单的一句话让他的情绪倏然松弛了不少,云潇牵着他继续赶路,双神殿距离大湮城有一百多里,原本可以用法术很快到达,但这一路走走停停,她时不时还会抓着沙子玩乐起来,萧千夜知道云潇只是故意让他分心,于是也不急不慢的跟着,一直到凌晨时分,日神殿的轮廓隐约出现在视线的尽头,一瞬间仿佛有一束奇怪的光晕晃了眼,两人同时抬手遮挡,再睁眼,竟然已经莫名出现在了庄严的大殿之内!
虽然这一瞬发生的事情极为古怪,但萧千夜却感觉周围笼罩着一种极为温和的气息,从他的角度往神殿外面望去,那条铺着金色碧玺石和银色月光石的道路也已经重建完成,正在皓月的照耀下闪烁出极为璀璨的光辉,再转身,萧千夜环视着十八根环绕大殿浅金色的立柱,三足金乌鸟的浮雕栩栩如生,最后,他的目光落在正前方的金曜石的太阳神像上,日神和从前一样一只手轻握着长剑,另一只手托举着一块五彩斑斓的宝石,面目庄重而充满神性。
皇室的祭祖本是飞垣最盛大的节日,每年都会声势浩大的带上四大境的重要臣子一起参加,他自然也不例外,这座神殿和从前相比并没有丝毫的改变,所用的材料、摆设和雕刻都极尽完美的复刻,但他却清楚的感觉到有些东西已经彻底的消失,那尊高大威严的神像不再是从前那样依附着日神东皇的意识,失去那双凝视飞垣的眼睛,如今的神像不过一具华美的空壳,让他隐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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