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潇拨弄着簪子转过了脸,“你要去哪?”
“烽火门……按惯例三军都要走烽火门嘛。”他赶紧急中生智的找借口,萧奕白也帮忙应和,“对对对,以往三军要走烽火门接受皇帝的检阅,等过了黄昏才会去万罗殿入席,虽说禁军合并进来了,规矩还是老样子,你先跟着我,他要晚上才能来。”
“哦。”云潇小声点头,还好没多想,萧千夜松了口气起身准备走,云潇一把又拽着袖子把他拉了回来,咧嘴笑道,“换衣服呀,你准备穿着这身衣服过去呀?”
她站起来帮他换好衣服,整理着领口和衣袖上的褶皱,目光流转:“还是这身好看。”
萧千夜只是用余光扫过身边的兄长,虽未说什么,萧奕白已经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离开天征府,帝都外城到处都是张灯结彩,那种轻微的震动被锣鼓和鞭炮的响声淹没,无人察觉到寒风里暗藏的凶险,萧千夜一路掠出城,抬头看着越来越灿烂的朝霞,终于发现有什么奇特的力量正在如流水一般从云的背后阵阵卷来,他提剑踏入云端,竟然有种踏入沼泽的错觉,周身的气流呈现出妖媚的紫色正在混乱的旋转,瞬间割破他的衣襟划出血痕,他立刻抬剑聚气退步回防,气流剧烈的收缩,又被一个看不见的坚固屏障牢牢阻断。
萧千夜谨慎的伸手轻轻触摸,金色的光线如闪电般炸裂,是帝仲的神力凝聚成屏障,将高空如刀如刃的危险气流拦截在云层之上,否则如此强悍的力量撞击,只怕要在飞垣引起破坏性十足的大地震!
心知背后必是发生了什么恶战,萧千夜屏息凝神,骨剑精准的刺入神力之中,他和帝仲本就一脉相承,顿时金线屏障微微一松露出缺口,他顺势光化掠入,眼前随即陷入一片漆黑,然而也是在这一秒,熟悉的魔神之息凶狠的扫到面前,贴着脸颊削断一缕碎发,本能想让他侧身躲避,理智却清醒的提醒他一步也不能乱动,果然下一瞬无数魔刃在周身炸响,他听见一声冷笑由远及近,直抵耳畔的同时一剑扫过!
光线终于照了进来,帝仲在他身后轻轻搀扶了一把,破军则在他前方百米处悬浮而立,只是那双一贯无法无天的傲慢眼眸染上了难以描述的厌恶,连假笑都懒得敷衍:“大人何必如此咄咄紧逼,你又杀不了我,伤我一千,冥王要折损八百,大人既然能接受一只凶兽的后裔分享自己的力量,为何就不能接受我和冥王共存,我能帮他缓和反噬之苦,也能成为你们新的同修。”
“新的同修?”帝仲哑然失笑,讥讽,“你的心思路人皆知,说这种话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呵呵……您不多管闲事杀了修罗鬼神的核心,我就能和冥王一直和睦相处。”破军的声音清冷如霜,眼中迸出一丝森寒,穿越绚烂的云层凝视着下方海岛上的某个人,咧嘴轻笑,“鱼死网破对您没好处,我的身份要是曝光,还有一个人势必逃不了干系,真让人怀念呀,我来人界这么久了,竟然还能遇到老乡?不,我应该换个更准确的说法,叫狱友。”
四下死寂无声,却仿佛有一道惊雷在两人心底同时炸响,破军扬手散去危险的气流,双瞳中燃起的两簇骇人的火光,似警告似威胁:“大人好自为之。”
云层散去的同时破军的身影也随之消失,高空的景象瞬息万变,被修罗骨吞噬的亡灵从风中肆虐而出报复一般凶狠的扑过来,帝仲拉着萧千夜快速后退,古尘撩起刀风,骨剑也立刻出击,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不得不放弃破军转而对付逃窜的恶灵。
:拖延
天色欲晚,万罗殿的宴会也终于拉开帷幕,伴随着灵术点燃起万千彩灯,举目之下尽是一片辉煌璀璨,云潇是在左侧三军的会场上,从她的角度能完美的观赏到舞台上的演出,或许是久经磨难的国家终于从悲痛和困难中走了出来,这次的年宴镜阁明显是下了血本,不仅整个广场点缀的极为奢侈,连请来的舞姬戏子也都是名动一方的人物,很快酒水和菜肴陆续呈上,宾客面圣结束开始入席。
云潇心神不宁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明晃晃的灯火让视线有些模糊,她揉着眼睛忽然有种莫名的不安,下意识的转向身边的萧奕白小声问道:“大哥,千夜怎么还不过来?”
萧奕白看似平静,实则早就捏出了一手冷汗,但是听见她开口还是立刻扬起微笑,镇定自若的解释:“他是军阁之主嘛,肯定要晚一点。”
云潇转着手里的茶水,自言自语的嘀咕:“他不会又被明溪为难了吧?”
萧奕白尴尬的抓了抓脑袋,凑进一步将食指放在唇心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左右看了看小声提醒:“可不能当众直呼皇帝的名讳呀,他们两个本来关系就不好,真有可能是一言不合吵起来了,不过没关系,大过年的再怎么吵也不能真的翻脸,肯定很快就回来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听说秦楼专门为这次的年宴准备了合奏舞蹈,一会连皇后娘娘都要登台呢。”
“嘘……”这下轮到云潇冲他连使眼色,“皇后娘娘是易容登台的,你可不能说漏了嘴!”
两人谈话之间,军阁的众将领也纷纷入席就坐,虽说有不少熟悉的面孔,但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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