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很快捏着他的脸颊笑呵呵的掩饰过去:“你娘肯定很漂亮吧,要不然怎么会生出这么好看的儿子呀?”
“我娘是帝都城出名的美人呢。”提到母亲,萧千夜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福,“我爹能娶到她,实打实是高攀了。”
“有你这么说自己亲爹的吗?”云潇笑呵呵的调侃,萧千夜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爹是个武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这些确实是不行呀,而且他最讨厌那些装神弄鬼的术士,还说是‘子不语怪力乱神’,我大哥小时候研究法术可没少挨他的揍,不过我娘总是护着,说孩子喜欢什么就学什么,不要勉强,因为她自己就是从小被逼着学了很多不喜欢的东西,就连年宴上那曲《广陵散》,原本也是为了讨好高总督才特意练的,话虽如此,但她真的很有才华,除了不会武功,什么都会。”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极为温柔,只是在说完之后略显落寞,云潇靠着他的肩膀轻道:“大哥的性子看似温和随意,其实杀伐果断像个说一不二的武将传人,反倒是你面冷心热优柔寡断,你才是遗传了你娘骨子里的文人气吧?我和你娘正好相反,我除了武功什么都不会,就连武功……都是半桶水。”
“谁说的?”萧千夜轻轻笑出了声,按住她的脑袋抬起来,眸光映着月色更显温柔,笑道,“你也太谦虚了,你和青丘师叔学过医术,和紫宸师叔学过占星,上次对付昆仑幻魃,西王母的音律之术不也信手拈来?法术修为那么高,剑术也厉害,关键是长得还这么漂亮,我觉得你什么都好。”
“油嘴滑舌!”云潇低垂眼睑,攥着海螺嘴里嘀嘀咕咕的骂了一句,脸上又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
萧千夜看她又紧张又期待的样子,抓着她的手握入掌心,低声安抚,“飞垣和中原不太一样,没有那么多值得庆祝的节日,最重要的双神祭本质又是皇室的祭祖,和普通老百姓没啥关系,过年这种风俗其实是坠天之后从中原传来的,虽然没有你们那热闹,也算是飞垣为数不多能和亲朋好友相聚一堂的日子了,秦楼是公孙晏开的嘛,又是帝都最大的酒楼,每年都要登台表演的,她们经验很足,别担心。”
“我才不担心呢!”云潇转头灿然一笑,神秘兮兮的凑到他耳根,“该担心的人是你吧?这要是上台演砸了,岂不是给你丢人了?”
他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你这么漂亮,别人羡慕我还来不及呢。”
云潇的脸颊又是一红,捧着海螺站起来:“嘴巴像抹了蜜越来越油腔滑调了,这段时间师兄要留下来等祭星宫配药,螺洲湾的十方会议也还早,你不要每天忙里忙外了,反正大哥说了俸禄照常,该休息的时候就好好休息。”
“好。”萧千夜往后仰倒,干脆直接躺在了地上,看着漫天璀璨的繁星,意味深长的露出了一个笑容,“你要登台表演,我当然要好好捧场,你放心吧,就算你吹跑了调,我也会让兄弟伙们给你鼓掌喝彩的……”
“喂……”云潇踹了他一脚,脑补了一下画面之后尴尬的满脸通红,顿时不开玩笑认真的看着乐谱练习起来,海螺的声音不同于普通的乐器,初听之下竟然真的有种浩瀚无垠的奇妙感触,仿佛水纹无声无息的拂过全身,连空气里都泛起迷离的清香,萧千夜闭目听着,《广陵散》本是一支充满浩然之气的名曲,有“纷披灿烂,戈矛纵横”的美誉,然而此刻却轻松欢快,颇为喜庆。
“不对啊,阿潇,你这吹的没有一个调子在谱上吧。”他情不自禁的质疑,坐起来想和她探讨一下乐谱,就在睁眼的一瞬间,萧千夜赫然发现荒地的景象不知何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原本荒芜的平原被一片绚烂的赤色海洋覆盖,还能看到美丽的珊瑚群透出五颜六色的光泽,海滩上悠闲的趴着幼年巨鳌,很多漂亮的海螺、贝壳洒落在沙子上。
云潇其实早就停了下来,但音乐声却并未终止,而是从眼前幻象的无数个海螺中同时发出,她轻呼一声走上前去,又惊又喜:“看着是幻象,但是好像真的在海里一样哎!”
萧千夜心中疑惑,谨慎的跟着她一起踏入幻象,果然立刻就有冰凉的水拂过全身,他小心的摸了摸地面上的海螺,手指直接穿过了壳,但海螺竟然受惊动了起来,顿时身边的贝壳水母也一起往远方逃走,珊瑚群里的小鱼探着脑袋朝他们望来,两人不由对视了一眼,云潇走过去用手左右撩拨,明明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小鱼还是一哄而散成群的游走了。
“好奇怪啊,这到底是幻象还是真的呀?”云潇自言自语的嘀咕继续往前走,她踮了踮脚尖,有种奇妙的感觉让她情不自禁的向上跳了起来,然后她就停在了半空中,好像真的在漂浮在海洋里,还能感觉到越来越冰的海水从身边流过,一时兴起,云潇往后仰倒,双手凭空摆动着,又招呼他过来,“你快看,我可以漂起来哎!”
萧千夜倒是不敢像她这样无拘无束的玩耍,他握着海螺笛沉思片刻,尝试又吹起了音符,就是在这一刹那,眼前的幻象赫然消失,刚才还漂在半空中的云潇“哎呦”一声摔在了地面上,疼的她按住腰呻吟起来,他赶紧把云潇搀扶起来,认真的道:“这个海螺我记得是重岚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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