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醒的?”
气氛陡然凝滞,无人知道刚才的对话她都听见了多少,她的脸色依然苍白如死,一双眼睛失焦不知望向了何处,萧千夜担心的喊了她几声,好一会她才木楞的回过神来,然后在下一秒不顾一切的冲到了凤姬的床榻前,颤巍巍的伸手抚摸着腰上断裂的伤口,毫无温度的火焰在她的影响下微微一震,似乎是产生了奇妙的共鸣,竟然缓缓恢复了赤红色。
云潇又惊又喜,当初她孤立无援的死在黑棺里,也是溯皇的火苗护着最后的心脉让她等到了重生的那一天,现在,她的火光轻轻的笼罩凤姬全身,果然也有了类似的作用,让一直昏迷的人面庞微微一松,变得安宁如睡,来不及多考虑什么,她毫不犹豫的从身体里取出跳跃的火种,顿时冰冷的房间炽热非常,她小心翼翼的检查着凤姬胸口上被洞穿的伤,就在火种即将放入对方心中的那一刻,萧千夜下意识的按住了她,他的心中荡起一种惊恐,一口拒绝:“不行,你不能这么做,煌焰的目标不是凤姬,他盯上的人从来就只有你!火种不能离开你,收回去。”
这一次云潇却毅然决然的甩开了他的手,一双眼睛更是通红的仿佛能滴出鲜血:“她已经没有办法自己恢复了,就算一直坚守着信念不肯放弃,火种也只会继续以这种颓靡的状态存在,我不帮她,她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萧千夜还是死死按住她一动不动,全然没有注意到面前的云潇已经哭的呼吸抽搐,他的脑中有一万种可怕的结局,每一种都让他手头的力道持续加重,但云潇也直接无视了手臂上被握出来的血痕,甚至有急剧的火星威胁一般的从皮肤下方炸起,房间里温度热的让人后背大汗淋漓,无数火焰投下斑驳的光影,映照着两人的千变万化的表情,她忍回哭泣,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问道:“若是换成大哥,你会救他吗?”
他怔怔看着云潇,下意识的抬头望向一旁左右为难的大哥,有些事情,终究是无法感同身受,让他长久的沉默下去,无言以对。
萧千夜松开了紧握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当他身负重伤奄奄一息之时,是云潇毫不犹豫的将火种放到他的身体里,将他从阴森冰冷的世界里拉出,他能做的不是阻止她去救唯一的姐姐,他要做的只是保护好她,无论帝仲有何苦衷,无论煌焰有何阴谋,他要做的事情从来都不会改变。
萧奕白松了口气,拉着弟弟退出房间,两人在后院中不约而同的抬首深呼吸,心有余悸的感叹:“我真怕你们吵起来,我帮谁都不合适。”
“她从来没有和我吵过。”萧千夜大步往前走,十一月的冷风吹过脸颊,让混乱的头绪终于镇定清醒,苦笑,“从小到大她一直都让着我,无论我想做什么,她都会默默地帮我支持我。”
萧奕白的眼中掠过一丝笑意,仿佛并不意外这样的话,淡淡接道:“你从小要强,她能一直谦让你,是你的福气,我之前听你说过,火种离开她并不会致命,但是会失去自愈的能力,并且不能恢复原身,既然如此,这段时间你更要多留个心眼保护好她,不要让有心之人趁虚而入,我知道眼下的情况很复杂,尤其是上天界的动向不明,目的也很难揣摩,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
萧千夜低下头,脸上的神情有些怀念,他认真思考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转过来正面自己的兄长:“大哥,我确实有很多棘手的事情,牵扯的势力庞大,利益更是复杂,希望你能帮我一把。”
“当然。”萧奕白无声的笑着,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等你这句话很久了。”
:忙忙碌碌
乌云散去之后,繁华的都市很快恢复平静,无人知晓高空阴霾中的恶战,也无人知晓掌权者心中的担忧。
房间的温度缓缓向外扩散,不过一会十一月的天征府就变得温暖如春,他在院中耐心的等待,这股温热确实有着枯木逢春的奇妙功效,让早已经光秃秃的紫藤花架都莫名恢复了几分生机,直到云潇主动推门而出,她的脸色苍白的仿佛一碰就碎的薄冰,在走下台阶的时候脚步一晃往前栽倒,萧千夜赶忙上前扶住她,天性乐观的女子因害怕止不住的发抖,靠在他的肩头无声流泪,用尽全力的抱着他不敢松手。
这一刻他的心中五味陈杂,这一刻他的肩头更是有如山岳般沉重,但他终究还是心软的安慰起来,感受着怀中女子从啜泣到痉挛,轻轻抱起她返回房间,帮她擦去满脸的泪痕,低道:“没事了,没事了阿潇,你也曾经这么救过我,刚才我不该自私的拦你,你放心,凤姬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有事的。”
云潇呆滞的抬眼看着面前这个微笑的男人,想说什么喉间又堵得难受,顿时一阵酸楚涌上唇齿,让她情不自禁的抬手捂住了嘴,这才看见自己手心上一个淡淡的法术印记,萧千夜一手拍着她的后背,一手拉着她,也不隐瞒:“阿潇,这个法术就暂且留在你身上吧,我知道你不愿意让别人帮你分担伤痛,可我不是别人呀。”
云潇哽咽着,萧千夜连忙补充:“等你拿回火种再把它烧去好不好?这段时间、就这段时间,让它留在你身上吧。”
“嗯……”她终于点了头,眼泪却再一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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