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她。”帝仲的眼中暗光游走,似乎按捺住了什么复杂的感情,淡淡道,“上天界貌合神离,早就形同虚设,我答应你,绝不会让上天界的任何人侵犯浮世屿。”
“您该知道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飞琅的唇边勾起了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苦笑,“溯皇只将此事告诉了我一人,我守着这个巨大的秘密数万年,只希望能尽自己的一切去守护好传承的火种,我不在乎什么天狱逃犯,我只知道没有火种的力量,就没有神鸟族的今天,更没有浮世屿的安宁和睦,可是为什么双子都爱上了上天界的人?越是想远离,越是逃不掉!”
他闭上眼睛,心里却涌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忽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大人觉得神鸟族是永生的吗?”
“我曾经也这么认为。”帝仲淡然接话,他的笑容灼灼生辉,明媚无双,却是说出了和传统认知完全相反的话,“人类的寿命不过匆匆百年,相比浮游却也等同于永生,都说神鸟族是永生的,其实真正活过万年的家伙很少,因为漫长的生命需要强大的意志力来支撑,大多数神鸟族会在绝望之际选择终结自己的生命,所以没有人知道这种永生是不是真的能比肩日月,或许也只是相对而言的永生罢了。”
“呵……”飞琅低着头看不出表情,眼里的光明灭不定,抬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我也已经濒临极限了,所以我希望小殿下独当一面,尽早为浮世屿撑起一片天……”
“她只是一个贪玩的孩子罢了。”帝仲接话,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容,“天火最初的罪就是贪玩所致,那是她的天性,而所谓守护和责任,则是成长,成长会失去很多,我不希望她做不喜欢的事情。”
飞琅缓缓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温柔的脸,和传说中征战四方的战神截然不同,但他还是咬牙坚持的说了下去:“真正的永生其实只有天帝亲手创造的天火,但凤凰的躯体终有消逝的那一天,所以天火必须一直以新生的方式传承,传承会磨损记忆,只有最重要的东西会被铭记下来,澈皇察觉到这件事之后,或许是当年那份囚禁之苦掩埋在记忆深处实在太过痛苦,她不希望双子继续传承这份孤独,所以擅自抹去了这段回忆,原本双子对此毫不知情也并无大碍,毕竟浮世屿数万年都是避着上天界,加上那种霸道的点苍穹之术,浮世屿有足够的理由远离你们,可是、可是到底是哪里出了差池,她们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爱上了上天界的人?”
飞琅若有若无地弯了弯嘴角,似在讥讽,又饱含哀伤:“长殿下毕竟不是真正的天火传承者,她喜欢上那只吞噬了夜王的古代种倒也无伤大雅,所以当她恢复之后拒绝返回浮世屿,澈皇也没有强求,可是为什么小殿下会爱上您?是因为您是她的创造者,所以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她一定会在初次见面的那一眼爱上您,一定会在之后的几千年时光里默默记住您,也一定会在您重新出现的那一刻认出您,她就是为了您而生的……”
帝仲默默的听着,唇边扬起了温和的笑容,眼里却掠起了一抹无人能懂的失落:“是呀,她明明是为了我而生的,为何最终爱上了别人呢?飞琅,天火传承数代,只有她有着和当年神女一模一样的容颜,也只有她对我一见钟情,她就是为我而生的,甚至是为了助我复生而特意来到了我的身边,可是你说……为何天命如此,我却最终失去了她?”
飞琅无言以对,他竟然能从这位传说级别的大人物脸上看到如此绝望的神情,带着令人窒息的压抑,靠近他的耳边低声呢喃:“因为天命已经改变了,她可以有全新的未来,所以——不要逼她回去了。”
飞琅恍若失神的听着,心有感触的刹那间,眼前的残影已经消失不见。
天征府的后院里,萧千夜和舒少白心照不宣的互望了一眼,在看到白色的光汇聚成残影闪烁了一刹后才不约而同的收回了视线,舒少白轻咳一声,发现云潇正好奇的盯着自己看个不停,那目光带着警惕,一时间有几分好笑,他慢悠悠的扭头冲着云潇问道:“好看吗?”
云潇嫌弃的啧啧舌,显然这张和夜王一模一样的脸勾起了太多痛苦的回忆,努努嘴狡辩:“难看死了。”
“那就别盯着我看了。”舒少白啧啧了两声,忍着笑故作正经的说道,“免得脏了姑娘的眼睛。”
然而云潇并没有挪开眼睛,虽说萧千夜和萧奕白是孪生兄弟,两人的性格也天差地别,但她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血缘带来的某种奇妙的相似,现在看见舒少白,她还是第一次发现一样的容颜下会有如此截然不同的气质,仿佛那个几度将飞垣逼入绝境的夜王也变得平易近人起来,她赶紧用力甩头终止了自己古怪的幻想,勾起了一抹优雅狡谲的浅笑,忽然挑眉喊了一句:“姐夫?”
舒少白微笑着看着她,不知为何觉得十分有趣,索性瞄了一眼萧千夜跟着喊了一声:“妹夫。”
“咳咳……”萧奕白一时没忍住发出了笑声,不嫌事大的转向云潇补充了一句,“弟妹。”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云潇抓着脑袋暗搓搓的在心底整理着这些奇怪的亲戚关系,在她分心之际,院内的白色残影微微一晃,舒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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