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不知不觉中飞速逝去,他却永远只能在八月十五的那一天透过火焰看到神女在月下曼舞,他将这一天视为生辰,也将这一天作为圣教最高的节日每年举行盛大的祭典,但这样煎熬的等待让他情形大变,他开始疯狂的找寻和神女相似的女人,只要有一点像,他都要蛮横无理的据为己有。
这些女人被他封为“圣女”,是国王和教王之下最崇高的存在,同时她们也要付出自己的身体和自由,神女的容颜定格在那天绚烂的夕阳下,他也要让身边所有的女人定格在相似的年龄,所以圣女只要到了二十五岁,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其杀死,作为神女替身般的存在,他爱屋及乌的以法术长存着这些遗体,通过空间之术运送到大罗天宫,还从世界各地找寻各种材料雕刻成火焰中模糊的轮廓,一点点拼凑成记忆里朝思暮想的模样。
一百年前的某一天,漫游山间的巨鳌忽然再次出现,虽然无法判断是不是他当年出生时候的那一只,强烈的好奇还是迫使他走了上去,果然还是相似的场面,店家换了一批又一批,商客也不知是从五湖四海的哪一处汇聚过来,唯一不变的是空气里一如既往奢靡颓废的气息,充斥着金钱权力的交易。
而他也不再是当年那个饱受病痛折磨奄奄一息的十六岁少年了,现在的他可以住进巨鳌背上最豪华的酒馆,让最贵的女人陪酒作乐。
这次的山市之旅让他意外收获了一件宝贝,那是一本看着像石头一样的“书”,书页需要依赖强大的灵力才能翻动,但书上空无一字,带着这本书的商客津津有味的说这是他在一座叫“厌泊岛”的地方养伤之时偷出来的,据说还可以预知祸福,只不过他带在身上很多年一直不知道要如何使用,加上失主是名震流岛的上天界预言之神,他也不敢太过声张去找寻方法,久而久之反而成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存在。
上天界的传说他自幼就听过很多,厌泊岛是距离上天界最近的流岛,据说是烈王居所,她会为往来的游人治病看伤,是十二神中最平易近人的一位。
而石书的失主预言之神,则是传说中上天界仅有的三位女神之一,若是和烈王关系甚好,那么她在厌泊岛留下什么拥有预言之力的东西似乎也合情合理。
一个想法突然在脑中冒起——这本沾染了预言之力的石书或许可以帮他找到神女!
:因果
他重金从商客手中买下了这本书带回波斯总坛,果不其然,在他将五彩石轻轻放置在石书上的一瞬间,一行小字在金色的神力下缓缓浮现——“百年为期,神女东临。”
他欣喜若狂,第一时间找来了地图仔细研究,波斯的东方有一个泱泱大国,地域广袤人口众多,那不是可以轻易夺下的国家,但他不在乎,他开始蛊惑教徒灌输东侵的理念,一手布置眼线渗入到帝国的每一寸血肉里,一点点从内到外像一只贪婪的蝼蚁腐蚀着巍峨的大厦,就在所有的计划都顺风顺水之际,忽然石书再次浮现出预言之力,似警告一般折射出比之前更加耀眼的灵光:“神女有难。”
他不明白预言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若有所思的指着那张密密麻麻画满战线的地图,对着那本被他捧为圣典的石书试探性的问道:“东侵……会让神女有难?”
预言之光其实平静如水,根本没有因他的疑问而产生丝毫的波动起伏,但他却在那一刻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他连夜命令圣女、圣童放弃和平西、定南双王的合作,让所有教徒返回波斯总坛。
他紧握着那块给予了新生的五彩石,所有的质疑和不解都被抛之脑后,宛如一场荒诞的闹剧,但最终波斯国王什么也没有说,在虔诚的教徒眼里,教王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哪怕圣教为了这个匪夷所思的决定损兵折将,又在西撤的最后一站敦煌遭遇毁灭性的打击,他们也心甘情愿的选择信任教王。
在这之后的几十年里,圣典安安静静没有给出过任何的预言,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暗中派人去遥远的东方国度找寻,再未动过侵略的念头,直到六年前的八月十五,当持续五百年的祭典再一次开启之时,火种却消沉如死,神女的身影隐于夜幕之下,等到天边泛白也不曾显现,他呆若木鸡的站在圣坛的中 央,不知不觉中冷汗浸湿了全身,然后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第一次失态的陷入了昏迷。
梦里是一片黑暗,但他能感觉到自己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四面都是冰冷的墙壁,他听见垂死的喘息声摇曳在耳边,一声比一声遥远,想伸手却又什么也触摸不到。
有什么东西悄然消失在黑暗里,带走了最后的温暖。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那块随身携带五百年的五彩石变成了一种让人不安的灰白色,他疯了一般的冲到总坛,希望能从圣典上得到一行半字的提示,可惜石书依然安静,无论他怎么哀求都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
知道自己不能这么漫无目的的等下去,既然预言之力曾说过“百年为期,神女东临”,那她一定会诞生在东方的那个国家,这一次他不再大张旗鼓兴师动众的发起侵略,而是以另一种方式,他让圣女维丽雅找到野心勃勃的雷公默,将从山海集买来的金佛偷偷藏入敦煌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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