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知道真相。”云潇蓦的抬头,正好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担忧,仿佛隐藏着什么深不见底的阴郁,让她的心砰砰直跳,“不死鸟的火焰是溯皇给的,灵凤族的火焰是澈皇给的,那魔教的火焰从何而来?”
“那真的是你的火焰?”萧千夜紧蹙眉头,茫然的望着前方,说着自己也不相信的借口,“会不会是你感觉错了,你的伤一直没好,弄错也不奇怪。”
“不会的。”云潇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神色凝重的自言自语,“火种之间会有特殊的共鸣,我确实在看到山巅火焰烧起来的一瞬间听到了那种声音,而且你抱着我跳下悬崖的时候,我还看到了一些很奇怪的画面……”
她说着话,萧千夜已经通过搭在心口的手看到了她口中说的画面,视线穿越祁连山的云雾,穿过清澈明朗的天空,他凝视着虚空之门,看到了背后荒芜一片的原野,笼罩在一片阴寒死寂之下,所有的一切都覆上了一层浓厚的灰白色,万籁俱静,了无生机。
忽然,一个名字突兀的跳出来,在他脑中惊雷般炸响——凝渊之野!这就是琅江 曾经提到过的神界东方支柱凝渊之野!
下一秒,虚空之门在视线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更加苍白的世界,白色的地面,灰色的天空,无声无光无温度,唯一的彩色是中间一团微微灼烧的火焰,它被天帝之力囚禁在虚无的间隙里,日复一日的渡过煎熬的每一天,这样漫长的生活不知过去了多久,直到天崩地裂的震动让间隙出现裂缝,久违的阳光倾泻在火焰之上,让沉寂多年的火种剧烈的一震。
枷锁突然消失,火种恢复神女的姿态,在短暂的迷惘之后,随着欢呼雀跃的天狱囚犯一起逃出,她回到了自己诞生的凝渊之野,满目却只剩一片荒芜,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在绝望之际,她寻着记忆来到了天帝打开六界之门的地方,随后,虚空之门豁然开启,一束惊恐的火光从天而降坠入凡尘,仿佛一场盛大的火色流星雨,波澜壮阔的朝着四面八方拖着长长的光尾坠落下去,那些火光在视野里明艳璀璨,却遥遥透出一种淡淡的阴郁,形成两种截然相反的气息。
这样壮阔的景象确实让他想起来一种可能性——神界天火无法在人界长久的停留,火种也是在坠落到荧惑岛之后抢夺凤凰幼子才得以存活,而仓促的逃离散落的火焰七零八落的撒在神州大陆上,如果这么巧遇到真神遗留的灵器,那便可以生生不息的保存下来,这样的东西并不常见,但并非没有,诸如无言谷内西王母神像上的那块白玦玉环,就有着足以承载天火的力量。
魔教……莫非也是在缘巧合之下得到了类似的东西?
萧千夜倒抽一口寒气立马收回了自己的手,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云潇仿佛被抽空了灵魂一样呆呆看着他,就在她想把跳落悬崖之时看到的画面呈现给萧千夜的同时,却意外的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更为震惊的画面,那个从枷锁中挣脱,从火焰里幻化而出的神女,竟然和她现在的模样惊人的相似!
仿佛一场命中注定,意外以人类的身躯诞生在这个世界上,拥有的却是数万年前,和天界神女如出一辙的容颜。
“那是……谁?”云潇小心翼翼的开口,抓着他的手握出淡淡的血痕,萧千夜身子在微微发抖,看着云潇渴望又害怕的眼睛无言以对——难怪帝仲只要几根金线就能让她失去抵抗力,难怪金线缔造的鸟笼能困住她,天帝是天火的创造者,是凌驾于天火之上,绝对至高无上的存在!为什么命运总要给他猝不及防的意外,他本想带着她远走高飞,让那段哀痛永远的埋葬在过去,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以如此始料未及的方式清清楚楚的呈现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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