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一点点、静悄悄的让他的身体雪上加霜。
“得好好养着才行了。”乔羽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说话,担心的嘱咐,“而且我看您身上的伤似乎有反复发作的痕迹,听呼吸的声音,胸肺仍有淤血未散,骨骼的连接处非常松散,应该是靠什么法术支撑着才能如常活动吧?这样的身体可经不起再折腾了,最近军阁是不是有新兵入伍的集训啊,您就别亲自去了,一会我先给您开一点调理气血的药物,最好在家里躺着别动了。”
“回家躺着?”帝仲笑了笑,望向云潇,像抓住了把柄一样扬眉挑了挑,慢条斯理的埋怨道,“那可不行,我答应了别人会好好安排新入伍的战士的集训,还要处理极乐珠留下的烂摊子……”
云潇脸一红打断他的话,小声嘀咕:“让你躺着就躺着嘛,那些事情你不去反正也有别人去,大宫主,您快给他开点药吧,还要注意什么,您告诉我。”
帝仲如愿以偿的笑了,没想到这一趟丹真宫的看病之行会歪打正着如了他的愿。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云潇果然是从秦楼搬回了天征府,虽然还是住在隔壁的书房里,好歹他每天都能在院子里有话没话的和她聊上一会,她直接把药炉搬到了紫藤花架下,掐着点熬好之后还知道放温了再给他端过来,那只被养的圆滚滚的金崇鼠已经熟悉了这里的环境,会在清晨的时候跑出鼠窝懒洋洋的晒太阳,仿佛对鸟类天生的恐惧都消失不见,到了下午,几个小姑娘有说有笑的过来玩一会,再到黄昏,还有人从秦楼送来做好的饭菜,军阁的副将慕西昭偶尔会过来,带来四大境的蜂鸟传信,都是些正常不过的巡逻工作,倒也没什么值得分心的东西,日子过的简单平静。
他被强行按在了轮椅上,连想站起来走走都会被她态度强硬的重新按回去,不过他也乐在其中。
唯一每天黑着脸一言不发的人,就只有他的“哥哥”,萧奕白。
帝仲端着汤药悠然自得的笑着,他哥哥倒是个聪明的人,知道在弟弟生死未明的情况下更不能轻易得罪他,一直以来也识趣的没有在云潇面前刻意说过什么暗示的话。
时间恍惚就过去一个月,随着紫藤花慢慢凋零,云潇的心也在一天天焦灼起来,今天等他喝完药之后终于忍不住的问道:“你感觉好些没有?”
帝仲随口敷衍着,装模作样的捂着胸口咳了一声,吓的云潇连忙站起来给他揉了揉后背。
他一边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幸福,一边在心底默默感叹,乔羽虽然年轻,但在药理这方面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才,若是他真的按照嘱咐好好吃药调理,只怕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应该会有显而易见的好转,但是从他夺下意识获得主权的那一瞬间开始,他就没有打算再让那个人清醒过来,就算白天在她面前装模作样的喝药,到了晚上他依然会毫不犹豫的让内脏重新受损,如此反反复复,加上一直不能闭眼休息,他的脸色反而比之前更显虚弱。
云潇垂头丧气的,整个人都萎靡不振,烦躁的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念叨起来:“不应该啊……我以前也跟着青丘师叔学过一点医术,大宫主的药方没问题的,为什么一直不见好转呢?”
“他的身体本来就和普通人不一样,寻常的药物见效慢也是正常。”帝仲看她抓狂的样子,找着理由不动声色的掩饰过去,云潇拉垂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望过来,两只眼睛都熬出了黑眼圈,自言自语的说道,“人类的药方真的治不了他的身体吗?那怎么办,果然还是只能去无言谷找烈王大人求助了,喂,你快把我身上的金线束缚解开,要不然我飞不起来,你又不能乱动,我们俩连无言谷都去不了!”
“上次我说了要带你去无言谷,是你自己不去的。”帝仲冷哼一声,义正言辞的翻起了旧账,一板一眼的回忆道,“是你说春选才结束,新入伍的战士还有集训的安排,是你说极乐珠的事件才解决,需要军阁协助一起处理,是你说他这么久没回来,四大境的各部又这么多人,阁主走了不太合适……”
“别说了别说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云潇被他几句话说得跳起来,反复跺脚抓着脑袋,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急的两眼都在冒泪光,“我不知道他身上的伤那么严重,一直以来他总是休息几天就没事了,是我不好,从来没关心过他的身体情况,还自以为是的想着工作,都怪我。”
帝仲放下手里的药碗,面露不快:“这也能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你是不是太惯着他了,人心总是不知足的,越是对一个人好,他就会越贪婪的索取更多。”
云潇似懂非懂的听着,回道:“千夜没有向我索取过什么。”
帝仲笑了笑,知道自己和她说的完全不是一码子事,索性也不再多提——有些东西他像是在说萧千夜,更像是在说他自己。
:惊醒
气氛忽然沉默了下去,不过一会天色渐渐转暗,六月的天气是湿热的,雨水毫无征兆的笼罩在帝都上空,眼见着又是一场倾盆暴雨即将到来,云潇匆忙的收好药炉,然后给鼠窝搭好雨棚,一抬头看见帝仲站了起来,她气的直跺脚,骂骂咧咧的把他按回去直接推进了房间,前脚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