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着她的肩膀,语气都因为紧张而走了调,“潇儿,潇儿?”
云潇呆若木鸡的看着他,好一会才惊呼脱口朝着阿莹扑了过去,她颤巍巍的探了一下鼻息,在确认她还活着之后自己的眼泪更是控制不住哗哗哗的一直掉落,帝仲哪里还顾得上躺着一动不动的阿莹,他抓着云潇的肩膀强迫她转过来,抬手试探了一下心口的伤,问道:“你有没有事?怎么好好的被人扔到井里去了?”
云潇抹着眼泪,冰冷的井水还挂在她的发梢上,如一根刺骨的冰锥刺的他眼里心里剧痛无比,一瞬间似乎有什么激烈的情绪即将挣脱他的控制,帝仲紧咬牙关硬生生将其压了回去,云潇抱着阿莹想用火种帮她取暖,故作镇定的擦去脸上的水,强忍着哭腔说道:“我没事我没事,我本来就出不了事,很快就会恢复的,你先救她,井里面太冷了,她快撑不住,还有、还有那个什么永乐王,一品红是他的情人,他才是极乐珠的主使……”
“你不要管别人的死活了!要不是有这团火,你现在已经被淹死在井底了!先关心一下自己行不行?”仿佛被她的话激怒,帝仲失控的吼了一声,脑子乱成一片,他脸上一片严寒,眼底的阴霾已经泄露了他此时内心的愤怒,这么似曾相识的一幕,好像在厌泊岛上她握着骨剑对他强颜欢笑……原来那样的温柔,并不是只为了他一人。
忽如其来的失落,让他整个人静默的站着,哀伤的看着云潇。
她被吼得一哆嗦,委屈的抿着唇不敢说话,帝仲的眼里有心疼有懊悔,慢慢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快速稳住了阿莹的心脉,柔声问道:“你没事吧?”
“嗯……”云潇低着头,小声回答。
“别怕,没事了。”他也跟着低下头去,心里泛起了微澜。
很快幽绿的冥蝶带着萧奕白匆忙赶来,连一直到处找寻二人下落的司天元帅也一起跑了过来,他震惊失措的看着眼前狼狈的两个女人,没等他询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帝仲脱下外衣披在云潇身上,冷静简短的陈述了她刚才说的话,司天一听还有隐情立马就知道情况不妙,但帝仲微微抬眼,仅用目光就阻拦了他准备折返的脚步,淡淡说道:“你们送皇后先去丹真宫,极乐珠的事情我来处理。”
萧奕白捏合着手心,已经利用分魂大法将一切转告明溪,他谨慎的望着帝仲,问道:“你想怎么办?”
帝仲的目光很危险,但语气很冷定:“我本来并不想动手,毕竟你们人类的规矩繁杂,万一搞砸了对我也没好处,但是……但是他们竟然敢把潇儿扔到井里,那是他们自己不知好歹想送死,怪不了我多管闲事了。”
他走上前将云潇拦腰抱起来,悄然加重了金线之术的束缚力度,带着她一起往夜宴会场走去。
:干戈
现在的云潇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傀儡,无法动弹也说不了话,只能靠在他的胸膛上被抱入了筹光交错的舞会场,他看着很平静,但她能感觉一股剧烈的愤怒随时都会如暴风雨一般席卷而来,他回到原来的位置上,顿时各种诧异的目光就从四面八方扫了过来,叶卓凡看着这个一身湿透狼狈无比的女子,惊得半天才回过神来,本想招呼白小茶带她回房间又被帝仲一个眼神直接阻止。
“千夜,怎么回事?”叶卓凡担心的看着他,不远处的军阁旧部也是欲言又止,但帝仲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很快会场就恢复了欢声笑语,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转移了话题,朦胧的光洒落在院中,夜风轻轻吹拂着一张张犬马声色的脸庞,舞姬在高台上争奇斗丽,如一朵朵娇艳诱人的花,让人垂涎欲滴不舍移开目光,乐器的伴奏声此起彼伏,混合着人们的高歌浅唱,将会场的气氛推至高潮,被美人簇拥的宾客们,低头饮酒,皆是如梦似幻的陶醉神情。
唯一和他们产生强烈对比的人,只有披散着长发,脸色苍白不住颤抖的云潇,帝仲忽然笑了起来,异色的眼瞳分外有神,却让云潇微微一颤,紧张的咽了口沫,像是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帝仲蓦的低头,柔和的目光直落到她的身上,轻声感叹道:“你看,他如此身份地位,依然没有人对你有一丝尊重,换成别人家的夫人、太太,这会肯定一大堆人抢着过来嘘寒问暖了吧?”
云潇呆呆看着他,这种事情,她其实一次也没有在乎过。
“我知道你不在乎。”帝仲直接说出了她的想法,苦笑,“爱屋及乌,只要在他身边,哪怕他的国家对你如此不善,你也不会在乎,可是……我很心疼啊,你是我放弃复生也想保护的人。”
天尊帝眉峰紧锁,分魂的白光在他拇指上的玉扳指里游动着,果然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最开始军阁在天守道查封到这批极乐珠的时候,他还以为只是因为辛摩的意外参与让不死心的毒贩们试图死灰复燃,然而经过半个月的暗中追查,他发现此次事件牵扯范围比想象中大得多,单是帝都城就有八位高官、二十一家商户和他们有往来,连一贯有严格守序的军阁都有人员参与其中,再扩大到四大境,已经有超过百家的商户脱不了干系,时间甚至可以追溯到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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