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于一般商品,肯定是极其隐蔽,只要其中的一个环节出了问题,毒贩为求自保可以将整条下线全部抛弃,所以这种事情要么不能出手,要出手就必须直捣黄龙一次铲除,眼下他们只有桃源乡一个线索,万不能在这种时候冒然让对方察觉。
坦白说,风魔内部虽然有几个年轻小姑娘,但没有一个是靠谱的,若是让她们去调查,只怕是前脚进了山市后脚人家就全跑了。
他抿唇想了许久,半晌还是眼神复杂地望向萧奕白,轻咳一声试探道:“要不让云潇……”
“她不行。”萧奕白一口回绝,毫无商量余地的冷眼扫过来,明溪识趣的转过头懒得再说什么,还是公孙晏满头冷汗的出来解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她不行,她、她她做事太容易冲动,下手又没点分寸,你忘了她上次一把火烧了定星山,太危险了,不行不行,真的不行。”
阿莹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第一次在秦楼,她看见丈夫用从未有过的温柔目光长久的凝视着凤凰花树下的云潇,那时候她还莫名其妙有几分醋意,可如今看来,真的是对她利用到无可复加,仿佛她只是一柄好用的利剑,可以帮他铲除前方一切的阻碍,这得亏得是萧奕白反对,换成其他人,只怕帝王理都不会理,能有一万种手段逼着云潇帮他吧?
气氛忽然陷入僵持,但她的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开始抑制不住的跳出来——“或许有朝一日,你也会成为她那样母仪天下的女人。”
下一秒,她径直走向三人,毛遂自荐的开口:“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去桃源乡调查吧。”
公孙晏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几乎都要忘记墨阁里还坐着一位皇后,直到她走到明溪面前学着百官的样子认真的叩拜君主,他才低呼一声赶忙伸手搀扶了一把,苦笑道:“皇后娘娘,山市这几年虽然略有改观,但毕竟是历史悠久的黑市,里面鱼龙混杂危险的很,镜阁平时只能管束他们和本土商户的生意往来,管不了他们内部的事情,您要去调查桃源乡就得深入虎穴,不行,太冒险了。”
阿莹没有起身,目光坚定的看着正在沉默的丈夫,正色说道:“我是大漠出生,猎魔人隐居百年不和外人来往,虽得到您的恩惠被封为后,但也只在册封的一日露过脸,想必常年居住在黑市里的商户不会认出我,毒货交易背后利益巨大,肯定会有实力强劲的保镖守卫,我虽然没有云潇姑娘那般强大的实力,但也是自幼习武自认为不会输给男人,请您恩准,让我去桃源乡调查此事。”
“你是皇后,不合适……”
“既为皇后,您的子民,就是我的子民。”阿莹毫不犹豫的接话,明知打断他是无礼的行为,还是义无反顾的说了下去,“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您选择我的原因,既然如此,还请您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明溪的手剧烈的一颤,目光也在这一瞬间锋芒雪亮,阿莹是个性情开朗的猎魔人,对帝国漫长的历史并不感兴趣,自己也从未和她提起过开国皇后媂姬的本名,自然也没有向她透露当时决议封她为后的真正理由。
他不说话,没有人敢发出声音,帝后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对视着,一个明亮如旭日,一个清澈如甘泉。
不知过了多久,他无声叹息揉着眉心闭眼休息,摆摆手:“你们都回去吧,让我考虑一下。”
:花灵
第二天清晨,帝都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四月的天忽然间显得有几分阴冷起来,萧千夜翻身看着枕在自己手臂上还在熟睡的云潇,第一反应仍是本能的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自从两生之术解除,她就固执的要挨着他,明明每天都睡不了一个时辰,每天还是会着装模作样抱着他胳膊闭眼休息,她的体温时冷时热,一会满头大汗,一会又瑟瑟发抖,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这么平和的神态了。
还是不放心她胸口上的伤,萧千夜轻轻抽出手臂揭开她的衣领,火苗在伤口的周围闪烁,但依附着的冥王之力已经开始缓缓消失。
他松了口气,摸着她熟睡的脸颊淡淡笑了一下,又在下一瞬忽然想起重岚提起的荧惑岛之事,不由得抿紧嘴唇担心的凝视着她——天外流火,他在听到这四个字的刹那间就明白了一切的根源。
他自幼对神鬼怪谈不感兴趣,还是在昆仑山之时听几个师叔提起过,再加上帝仲的记忆在他身上慢慢复苏,对这些东西也不再排斥,传说天地存在六界,大多数情况下相互独立且无法自由穿行,而这束来自天外的流火显然是不属于人界的东西,因而对人界的血脉产生极端的排斥就在情理之中,唯一让他疑惑的是火种的真正起源,如此强悍又天克魔气,大概率应该是来自神界的东西,但神界的火种又为何会呈现出凶戾嗜杀的状态?
他下意识的按在云潇的伤口上感受着颓靡的火种内那种特殊的温度,除去不安,还有一种莫名的恐慌,这种不合理的情况只有一种合理的解释,那就是因叛变而被驱逐的神,俗称“堕神”。
或许是在被追捕的途中意外坠入人界,又或许是他自己用了什么禁忌之法穿越了界限,但无论哪一种对普通人而言无疑都是灾难。
也难怪坐拥火种的不死鸟一族会被视为杀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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