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阁主眼下到底是以何种身份而来。
“少阁主……”慕西昭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萧千夜对他点了一下头,问道,“元帅在吗?”
“元帅?”慕西昭微微一愣,一边跟着他走进军阁,一边迅速镇定情绪解释道,“元帅这几年从不来军阁办公,偶尔回帝都也只是象征性的去墨阁汇报。”
他眼眸一沉没有多说什么,推门而入的一刹那,熟悉的景象映入眼中,他放在桌上尚未读完的书至今仍翻在那一页,后边的木架上放着来自四大境十支分队的蜂鸟,阳光还是从左侧的窗台上倾斜着落到椅子上,好似在他离开的这些年里,这个房间的一切都被悄无声息的凝滞终止。
他在门口恍若隔世的站了好一会才轻声走进去,当年碎裂之灾爆发之初,明溪虽然对他下达过全境通缉令,但非常微妙的忽视了“革职”这一本该第一时间执行的命令,那显然不是仓促之下的疏漏,而是刻意的为他保留了这个位置,所以司天元帅才会一直以“代理阁主”自称,并且只去墨阁汇报而故意远离了就位于隔壁的军阁。
慕西昭紧握着拳,不知到底是紧张还是兴奋,自他被萧千夜从高成川手中救下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萧千夜回到军阁,房间因好多年没有人踏足而显得有些冷寂,空气中都充斥着一股令人怀念的陈年气息,直到萧千夜走到阁主的位置前拉开椅子坐下去,他才目光雪亮的回过神来,鼓起勇气试探性的问道:“少阁主是要了解昨晚提到的辛摩一事吗?”
萧千夜原本还有些心不在焉,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书,仿佛还在回忆当年所读的内容,但很快恢复如初点头接话:“如果是海外的商队,进入飞垣的第一步就要在海港处接受检验,之后得到镜阁的批准才可以继续前往四大境做生意,但如果想来帝都,从皇城东门进入之后,还需要经过祭星宫和镜阁两道检查的关卡才能放行,而天守道以前是由禁军的驻都部队看守,两军合并之后,被截获的那批人现在在哪?”
“那支商队的人昨晚上就被沙教官连夜重新提审了。”慕西昭立刻接话,显然是知道他离开许久对如今的飞垣已经不甚了解,主动解释道,“因为缚王水狱损毁无法重建,所以前年的时候陛下就将禁军总部进行了改建,被截获的商队也是在那里关着,除了我们自己人,祭星宫还专门安排了一位法祝协助问审,您要是现在过去的话,应该还能遇见。”
“祭星宫……”他默默念着这三个字,一堆过往不愉快的回忆瞬间从脑海中掠过,下意识的低道,“现任大宫主是什么人?”
“是当年的日圣女梵姬,阳川碎裂之后,梵姬一直协助军阁、镜阁帮忙救助受灾的百姓,和大漠侯私交也不错,再加上月圣女蝶嗤染上温柔乡之瘾,星圣女又曾经引起蛊蚁之灾,所以陛下这次干脆撤销了原有的三圣女制度,并将梵姬召回帝都,任命成为大宫主,目前是由她和两位来自东冥的法祝共同管理祭星宫。”
他倒是不怎么在乎新的大宫主和法祝,但月圣女染毒的事却让他的内心微微一紧,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个独坐高楼之巅,在碎裂的威胁下自暴自弃,一身青衫吞云吐雾的女子。
慕西昭看着他神色里复杂的变化,上前一步认真的说道:“少阁主,这几年单是帝都城因染毒被革职的高官就有十二人,但是像月圣女那种情况的就更多了,为了防止引起恐慌,具体的数字只有高层知晓,属下也不是很清楚,四大境的情况要更加严重一些,正如沙教官昨晚说的那样,如今因为毒瘾被迫关押在大牢里的平民就接近两百万,现在温柔乡的传播途径才被切断一部分,又出现了更为隐蔽的极乐珠,若是再次泛滥,后果不堪设想。”
萧千夜没有回话,当年温柔乡泛滥之初他就知道会是一场持久战,但这种时候掺和进来辛摩,实在是雪上加霜让人心烦。
沉思之际,他的目光习惯性的转向右边,那里有一面飞垣的全境地图,当年他标注在上面的红点仍清晰可见,仿佛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萧千夜站起来走到地图前仔细思索,在碎裂之灾爆发前,飞垣只有羽都北岸城一个对外开放的海港,由于海军本部驻扎于此,虽然海下有走私用的黑道,但真想平安渡过危险的碧落海也极不容易,碎裂之后,天尊帝新开放了位于阳川的西海岸,自那以后,海流平缓、没有海魔出门的西海就成为最大的港口。
飞垣是个长时间封闭的海国,外贸的兴起也是近几年的事情,但三军对于周边的几个国家都是早有堤防,对他们的地理位置和风土人情都暗中做过调查,他抬手拂过地图,最终将手指轻点在海外另一处孤岛上,示意慕西昭一起过来看:“按照楼主的说法,那是一支来自蓬莱的商队,从北岸城的海港登陆之后准备去帝都做生意,一直到天守道才被意外截获,但蓬莱岛的位置在飞垣以西,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绕过安全的西海岸,非要去危险的北岸城?除非对他们而言,北岸城更方便、更容易被放行。”
慕西昭看着他手指的地方咽了口沫,这些话的潜台词让他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边回忆边回道:“西海岸开放之后虽然也有驻守的海军,但大多数时候是镜阁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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