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俾睨天下的气势,甚至透出一种和传闻截然相反的哀伤和孤独。
帝仲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仿佛记起了某个极其遥远的瞬间,很久才淡淡的解释了一句:“我已经死了,身魂尽丧,现在这幅状态是残留的意识,以神裂之术凝聚成型的残影罢了。”
“神裂之术……”云潇喃喃嘀咕,脑子里想起来的却是出现在浮世屿外围的冥王煌焰,她低呼一声,下意识的伸手握住了残影的手腕,“残留的意识?那岂不是稍微一个不小心,你就会彻底的涣散?”
“嗯,也许吧。”帝仲微微笑着,点头,这一刹那他竟然在云潇的眼底看到了一抹担心,几度咬住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又几度不知所措的咽了回去,不知什么样复杂的感情让他一时失神,他忽然抬手,做出了一个自己也有些意外的动作——他将手指再一次放到了云潇的心口上,一如厌泊岛他第一次以自己的真实面貌出现在她面前所做出的动作,试探性的感知着对方心跳的起伏。
火种的跳动平缓而稳定,再也没有了当初那份剧烈和澎湃。
即使已经无数次从她的身上得到过明确的拒绝,但他知道初见面那份心跳是伪装不出来的,所以这一次的失落更是前所未有的刺痛心扉,当她失去所有的记忆在云泥岛再次见到萧千夜的时候,依然会有怦然心动的情愫油然而生,而再一次面对自己,那份阴差阳错失去的缘分却再也不会重来,感情当真是这世界上最为奇妙的东西,无人能解释这种悄然的改变是为什么,只有他心底清澈如镜的明白,缘分已经彻底断开,他是真的失去了这个女孩。
但他终究只是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云潇拉着他,迟疑半晌才认真的说道:“你这幅模样太危险了,就没有办法恢复吗?”
没想到会再次听她提起这个问题,帝仲忽然有几分好奇,顿了顿反问:“如果有,你会救我吗?”
“当然。”云潇一秒也没犹豫,嘀咕起来,“你帮我赶走了冥王,要不然肯定伤的更重,我本来就该感谢你才对……”
帝仲静静看着她,继续问道:“如果你会因此丧命呢?”
“那我也会救你。”她还是理所当然的点了头,仿佛根本不知道“丧命”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好一会云潇的眼里才有了惊讶的光,奇怪的抓了抓脑袋,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承诺,只能尴尬又僵硬的笑了一下,帝仲静默的脸上才有了表情变化,却是以一种复杂难懂的神态回避了她的目光,站起来嘱咐她好好养伤。
他才准备离开,又被云潇一把抓住,小声念道:“等等……”
帝仲其实早就看出来她的小心思,正好顺势将刚才那些话题全部转移,问道:“一直支支吾吾的黏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是上天界的人嘛……”云潇小心的看着他,终于目光炯炯的说道,“那你一定也会两生之术,快帮我解开!”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帝仲冷哼一声,虽然能猜到她想说的话,但是这么毫不客气的语调还是让他倍感意外,云潇不甘心的抿了抿嘴,还是一秒钟脸上就堆积起了虚伪的笑容,拱手换了姿态重新换了语气,“求你了嘛,快帮我解开!”
帝仲啧了一声,恨不得一巴掌甩到这张大尾巴狼一样笑呵呵的脸庞上,骂道:“我没办法,你去求他。”
“你骗人!”云潇急了,不管眼前只是个神裂之术的残影死死拽着不让走,着急的就差跳下床抱着大腿哀求了,“他就跟个木头人一样,我说什么他都只会回答‘治伤’,太死板了一点也不好玩,你帮帮我嘛。”
说罢她就准备故技重施的摆出委屈巴巴的模样,帝仲白了她一眼,早就对这种行为见怪,冷声道:“少和我玩这一套,我让你去求他,是因为只有他每次都被你骗,求我是没有用的,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治伤,火种是应对死灰复燃最好的良药,但是你的火种消耗剧烈一直无法自愈,你不要再闹了,安分点对大家都好。”
“你!”云潇气的脸色一白,一口气没提上来向后仰倒,帝仲吓了一跳,眼见着她痛苦的倒下去捂着胸膛呻吟起来,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真的难受还是又在演戏骗他,他只能先按住云潇的肩膀不让她乱动,随后以自身神力先稳住胸膛上独属冥王的神力,没过几秒他就瞥见云潇不怀好意嘿嘿笑了两声,见他想跑眼疾手快的抓着不放,继续死缠烂打的哀求起来。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即使清楚这种行为只是神鸟族天性上的本能,却不知为何依然有种淡淡的幸福,让他干脆一动不动的坐着,任凭她软磨硬泡无动于衷。
好一会云潇才泄气的停了下来,直勾勾看着他埋怨道:“要不要帮我,你倒是给点反应好不好?”
他认真的望过去,忽然将语调微微压低,问道:“记起来又能如何?如果我告诉你……你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像现在这么天真浪漫的笑着,你的过去充满了伤痛、充满了解决不了的危险,充满了命中注定的死亡,你还要坚持去寻找那些过去吗?”
她认真的听着,似乎是在思考,帝仲的神思却游离出去很远,很久才一字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