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用下持续恶化,半个身子血淋淋一片,可她仿佛无知无觉,不知是被什么样的信念支撑着,只是奋力的沿着日冕击穿的道路艰难的向前。
他紧紧握着手里的玉扳指,分魂的感应依然还是在切断的状态,让他无法感知那边的战况到底如何,只能祈祷萧奕白能撑到云潇赶到,就是这么一个被他屡次欺骗利用的女人,如今却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有一瞬间的恍然失神,仿佛明白了为什么萧千夜那样曾经冷漠无情的人,会在她面前变得软弱寡断,这真是个和以前一样天真单纯的姑娘,若是有一个人能不顾一切的对自己这么好,他应该也会被这样的感情束缚,从而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选择吧?
明溪的心砰砰直跳,眼前闪过一个熟悉的人影——现在的他不也在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他原本放出朱厌就是为了让其留在千机宫保护自己,而现在,他竟然把那个人和云潇一起送了出去,失去他的制衡和威慑,他甚至不敢保证朱厌会不会临时变卦再生枝节,可即使如此,他还是这么做了,只要有一线生机,他都会不顾一切的去救萧奕白。
剑灵在水壁彻底恢复的前一瞬贯穿而出,云潇踉跄的往前栽倒,直接扑入了冰冷的白雪中,她这样坐拥皇鸟血脉的身体,竟然在天寒地冻下冷的不停颤抖,只能勉力燃起一团微弱的火焰护住心口,然而透湿的衣服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冻结成冰,她剧烈的喘息着,药龙的血从受伤的肩膀里渗入,眼下正如跗骨之蛆一般撕啃这全身的血肉,视线、听觉甚至感知力都在剧痛的影响下变得模糊不清。
“大哥……”顾不上自己身体的疲惫,云潇只在雪地里呆坐了数秒就立刻提剑冲了出去,然而不过十米,眼前突然泛起黑白双色的麻点,她深吸了一口气,赫然感觉大脑也跟着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她下意识的抬头望了一眼天空,高原上依然飘落着硕大的雪粒,冰凉的雪融入她的眼底化成微凉流转全身,天边才微微亮起而已,雪的色泽却诡异到刺目,不知是不是出现了奇怪的错觉,她竟然恍恍惚惚看到稀疏的阳光透出了云层,照耀在苍白的雪地里,折出雪亮的光,云潇稍稍闭上眼睛,感觉眼里干涩疼痛的厉害,再睁眼,眼前景象一会清晰一会模糊,交织着明媚的白色,很快又陷入无边的漆黑,还有细细碎光如玻璃一样的在不停闪烁。
“雪……雪盲症。”脑子里迸出这三个字的同时,云潇的唇已经被自己咬出了血,然后眼前的世界就被拉入一片黑暗,她连着咳嗽了几声,伸着手摸索着继续往前,不甘和愤怒同时涌上心头,这种人命关天的节骨眼上,她竟然雪盲症复发了!她不能在这里停下,那是明摆着知道萧奕白是千夜唯一的兄长,唯一的血亲才会刻意针对,奉冥王的命令……那个疯子,真的会杀了大哥!
“大哥……”她心急如焚,却不可避免的迷失了方向,无助的站立在雪原上,耳边只剩冷漠的风,似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朱厌在一旁心如刀绞的看着她,他在水壁里想尽可能的帮她护住肩头的伤口不被药龙之血污染,然而成千上万的恶灵和残渣却让他根本力不从心,只是勉力不让水壁快速复原就已经消耗了太多的力量,龙血……那是这世界上唯一能克制她的东西啊!她竟然一秒也没有考虑直接扑了进去,若说是为了萧千夜倒也罢了,可只是为了那个人的兄长,她就能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铤而走险到如此地步吗?
朱厌竭尽全力的控制着情绪,看着她跌跌撞撞的摸索前行,虚无的身体里哀痛和愤怒并起——真的这么爱他吗?可他到底又去了哪里,在干些什么!
雪原的路并不平坦,而云潇也在几步之后被坚硬的雪块绊倒,就在她整个人失去平衡摔入雪中之际,朱厌从剑穗里悄然飘出,情不自禁的扶住她的手臂往自己身边拉了一把。
云潇的手一抖,触电般搭在剑灵上,厉声低斥:“谁?”
:暴露
朱厌垂目沉思,迟迟未说话,只是用剑穗上残留的日冕之力遮掩着自己的气息,很久后才深吸一口气用最平淡的语气,刻意改变了声音隐瞒身份:“我是风魔的部下,原本跟着晏公子过来千机宫和陛下汇报情况,但来到附近才发现白教总坛被不明的法术包围,公子担心内部情况独自前往北角封印寻找萧奕白,留我在此待命……我看见姑娘是从水里出来的,应该是自己人吧?”
云潇将信将疑的抬着头,即使眼睛看不见,她还是非常警觉的握着剑灵不让对方过于靠近自己,之前明溪在利用分魂大法联系萧奕白的时候公孙晏的确是在身边,能如此清楚公孙晏的行踪,应该是风魔的部下没错,但她在这个人身上感觉不到任何属于“人”的生命力,就连刚才搀扶自己的那一下也仿佛是个冥灵的状态,虽然没有杀气和恶意,却始终让她感到背后一阵阵发寒,有莫名的恐惧。
“我……我不是人。”朱厌其实一眼就能看穿她的想法,但也给了他更加冠冕堂皇的借口辩解道,“我本来就是晏公子手下的冥魂,东冥的魂术……其实并不算罕见。”
云潇抿着唇,似在分析这些话几番真假,公孙晏确实是出身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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