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必须放下最心爱的女人独自前行,如果他停下来,这座饱经磨难的孤岛就会迎来彻底的毁灭,可如果他迈出这一步,他就再也无法护她周全。
这样的选择锥心刺骨,却不容他迟疑。
“我等你回来。”云潇点点头,唇边的笑容明媚又让人安心,“我会守好这里的一切,等你平安回来。”
他再也忍不住的冲上去抱住云潇,紧贴着唇用尽全力的吻了下去,那样突如其来的冲动将她整个人按在桃花树上,满枝的花轻洒而下,落在两人的头顶,然后坠落到肩头,最终洒在衣摆上,荡起了迷醉的幽香,呼吸也似被完全的揉碎,心跳的声音透过火种在两人之间空灵的响起,一声又一声,穿透皮肤和肢体,带着难耐的酥痒,让他浑身无可抑制地颤抖不已。
这个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剧烈,仿佛是想将她整个人揉入体内,云潇只是微微睁了一下眼睛又飞速的闭上,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感觉到耳畔的呼吸慢慢恢复平稳,一句简单告白清晰的叩响——“我爱你。”
然后,他在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下淡淡的笑了,转身离开。
她看着他的背影,像当年离开之时一样决然,却比当年多了一份责任和担当,让她恍若失神,呆呆站了许久。
:物归原主
穿过千机宫的后殿,大哥已经在台阶处等他许久,他还是一身雪白,在夜幕下整个人散发着迷离的光,好像一阵风就能吹散。
萧千夜大步上前,原以为会有很多话要说,但他每往前靠近一步,口中的话都被无形的压力咽下去一句,一直走到萧奕白面前,他低了一下头沉吟片刻,最终只是摆摆手一言不发。
他们是孪生兄弟,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萧奕白还是那副他最熟悉的微笑,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低声嘱咐:“千夜,你自己保重,我也得走了,就算和明溪有些矛盾,但是北角封印关系着羽都的安危,我不能坐视不理,至于那件事情,刚才我已经和岑青说过,她会留在千机宫,而且她在阳川曾经见过那个人,会注意弟妹的安全,你放心吧。”
大概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对话,他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有些话他第一遍提醒的时候没有用,那么第二遍、第三遍说的时候也不会有用。
萧千夜无声叹了口气,擦肩而过的刹那,萧奕白一向平静的脸上难掩焦虑,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所有的一切在这一瞬被绷得紧紧的,他清楚的感到自己心中荡起一种恐惧,那种全世界都在崩塌的痛苦压得他窒息,只能用尽全身力气的一字一顿的叮嘱:“你小心!你一定要小心,必要的时候,哪怕是放弃飞垣,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说完这句话,萧奕白自己也是扶额苦笑,到了这种存亡一线的时候,他才不可自制的说出了压在心底最深处的真实想法,一直以来他处在弟弟和明溪之间,虽然天性上的冷静和从容总是让他看起来很无畏,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能临危不乱,但现在,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此行的危险,这是他唯一的血亲,孪生的兄弟,是他一手把弟弟拉入了风魔,拉入了风暴的中心,可到了最后,他却无法与弟弟同行!
“你保重啊,大哥。”这一次,反而是萧千夜淡笑着拍了拍兄长的肩膀,“我很快回来。”
说完他扬起手掌,萧奕白呆了片刻,他从来不曾有过这样欣慰的感觉,身体是在意识反应过来之际本能的给出了动作——他跟着扬起手,一击掌,然后皆是相视一笑。
他们朝着两个方向各自奔赴,而此时千机宫内那双金色的眼睛也慢慢睁开,仿佛是看到了刚才那一幕,明溪的神色有微微的恍惚,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添一丝烦闷,他咬了一下唇,心中的刺如一根绷紧到极致的弦,似乎只要轻轻一触就会迸射而出。
萧奕白没有来和他告别,不仅没有作为朋友来和他告别,连装模作样的君臣之礼都直接忽视!他明知道前路凶险,这一去即可能是永别,可就算如此,他也不愿意再来见自己一面?
他的眼前又浮现起千机宫大殿的那一幕,萧奕白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俯身捡起那块被扔在地上的镜月之镜碎片,用力的捏紧,直到手心被刺的鲜血直流,他眼里的光最终定格在无尽的失望上,用从来没有过的语气轻声的对他说了三个字:“你骗我。”
那样清淡冷漠的肯定句,让所有的辩解都变得苍白无力,那一瞬间,他仿佛能看到对方心底的失望如毒瘤一般蔓生,让他感到一阵无名的恐慌,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轰然碎去,再也无法挽留。
明溪倏然低头,看着手里的玉扳指,他依然是做出了习惯性的动作,用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轻轻的转动,然后,一句更加冷漠如刀的话再次在耳边扣响——“那东西若是用不上了,那就丢了吧。”
“咳咳……”喉间又传来苦涩的味道,明溪捂着嘴轻咳了几声,他本有一瞬间的冲动想依赖分魂的特殊关联让那个人回来,然而最终他却做出了截然相反的举动,他继续掐断了这种联络,深呼吸一口气稳住了一直在颤抖的身体,然后从神座的垫子后取出剑匣里的青魅剑大步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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