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他是真的动杀心了,若是云潇再晚来一步,他真的会杀了您。”
他在看到萧千夜走进来的那一刻就知道对方是因何而来,他也在暗自揣测帝王会以什么样的理由来拖延这件事,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天尊帝竟然只用了简单的两个字一概而过——跑了。
这两个字说的平稳,却像一颗炸弹一样让空气里的火药味濒临极限。
那一刀是认真的,如果不是云潇冲了进来,古尘一定会砍下帝王的头颅,也会让这座满目疮痍的孤岛迎来彻底的毁灭。
然后,他就看到那个魂牵梦绕的人从外面冲了进来,那张如枯萎白花般惨淡的容颜终于恢复了神采,就像初次见面的时候一样,黑发及腰,红裙如火,那一刹那,他甚至感觉自己早就毁灭的躯体里发出怦然心跳的声音,短暂的瞬间,大殿里剑拔弩张的一切都消失了,他的耳里听不到任何声音,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的视线里只有一个人。
当她再次出现在眼前,过往那些无端的恨全部消失了,果然如他猜测的那般,她从暗无天日的黑棺里回来了,还是像当年那个天真的小姑娘,不顾一切的拉住了暴怒的心上人。
他不在乎她的心里眼里都只有另一个人,只是全心全意的看着她,至少在这一刻,他看不出来云潇身上隐藏的阴霾,甚至忘记了自己就是她心底最无法触及的痛。
他一生遇到过无数女人,左右逢源,逢场作戏的感情不计其数,到头来,竟然会败在这么一个天真到愚蠢的小姑娘手里,连他自己都觉得无法理解。
或许所有的黑暗都需要一束温暖的光,会在绝境之时不卑不亢,如火焰一般散发出纯净的光和热。
她就是那束光,是那团火,即使被曾经的自己亲手掐灭,依然会在历经无数磨难,隐忍着欺凌和侮辱之后,如初生旭日一样干净美好,让他一秒也挪不开眼睛。
明溪摆摆手,就像往常一样不慌不忙的轻轻一笑,好像刚才那些复杂的情绪变化都不复存在:“无妨,你继续盯好千机宫,那只蛟龙比之前的强大很多,应该就是墟海长老院的人,其它的事情无需你操心。”
朱厌点点头不敢再说什么,明溪看似轻轻的往后靠倒,只有紧握的双拳在不住的颤抖,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里,血水沾湿了袖口,他却也不觉得疼,闭着眼睛,唇角固执的勾出一个无谓的弧度。
不能心软,这种时候,哪怕是萧奕白,都不能让他心软。
萧千夜回到后殿的时候,云潇挣扎着从他怀里跳出来,抬手揉着对方紧皱成一团的眉头,强行让他舒展了面容,这才松了口气,温柔的问道:“他怎么惹你生气了?我本来还在逗朱朱玩呢,忽然就听到火种里传来你的心跳声,你对他动杀心了哦,刚才我要是不拦着你,你是不是真要砍了他?”
“那是他活该。”萧千夜看似淡淡说着话,云潇挑了挑眉毛,忽然一把抱住他,两只手按在后背伤口上,幽幽念道,“还是好生气嘛!你不要大起大落的,火种虽然在你身上,可是心跳的太厉害,我会难受的。”
他下意识的挺了一下后背,可是刚才那样的气愤还是无法快速平复,云潇装模作样的呻吟起来,虚弱的靠在他身上数着心跳:“一、二、三、四、五……”
他有些无奈的抱着云潇,听见她开始加快语速,一秒之后就直接数到了十,然后抬手一拳敲在了他脑门上,骂道:“说了会难受的!”
“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嘛!”萧千夜黑着脸为自己辩解,云潇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用手给他挠起痒痒,咯咯笑个不停,“那就不要生气了,你要是杀了他,现在可没有人能控制日冕之剑的力量,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让这么久的努力白费。”
他不经意的咬了咬嘴唇,这件事一定不能让云潇察觉,他也只能强行冷静下来,顺着她的话接道:“好,都听你的。”
话音刚落,后殿响起脚步声,岑歌鬼魅一样掠入,一把将云潇从他怀里拎了出来,他拽着云潇故意挡在两人中间,开心的道:“可算把你盼来了!这一路暴雪颠簸,肯定都没好好休息过吧?快来,师父之前的房间我已经给你空出来了,一会我让阿青给你弄些好吃的。”
“我不是来玩的啊!”云潇尴尬的抓了抓脑袋,岑歌一脸笑呵呵的,牵着她往后门走去,“你的事我都听说了,反正现在也帮不上忙,那就好好在这呆着,至少不能拖后腿是吧?”
“我哪有给你们拖后腿!”云潇脸一红,这种节骨眼上她又因火种熄灭久久无法恢复,本来就有些难堪了,这会还被岑歌这么不留情面的揭穿,让她脑门发热又一定要硬着头皮争辩一番,岑歌捂着嘴偷笑,余光扫过欲言又止的萧千夜,清咳一声故作严肃的道,“听话才能好的快,神农田种了很多白教自己栽培的草药,一会我拿来给你试试,或许有用。”
云潇也没在意什么,跟着他往后方走,走到门口才想起来萧千夜,回头冲他招了招手,岑歌立马拦在她面前,嫌弃的望了他一眼,找借口说道:“我带潇儿去休息,你赶紧过去雪湖帮忙吧,龙吟再怎么说也是一只蛟龙,吃了那么多温柔乡,一会毒瘾发作起来,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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