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之时呆在原地,身体僵硬无法动弹。
然后,老人一种从未见过的明亮目光望向他,说出不好好意的祝福——“愿您不会有被至信之人背叛的那一天。”
倏然间,萧千夜的肩背微微一紧,下意识的抱紧怀中的女子。
然后,高成川的神色转瞬淡漠,穿过他的望向空无一人的门外,对着另一个人低吟——“陛下心思缜密,步步为营,大有当年先帝的风范,但愿您也能如先帝一般,力挽狂澜,拯救飞垣。”
一代枭雄在生命的最后,没有说什么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只是用最为平静的语气,似预言、似诅咒般的对他和明溪说了这两句话。
他摇了一下头,将高成川那张明灭不定的面孔从脑子里清除,忽然感到四周的空气变得格外的阴冷,眼神更加复杂地望着这座空无一人的城市,似乎是想从沉寂多年的冰冷里找到些许过往的蛛丝马迹,又莫名的说道:“当时除了凤姬,异族各大部族之间最强的是仅剩的三灵,但这种‘强’区别于人类传统概念上的‘强’,通常是指某种得天独厚的特殊能力,比如说师兄的灵音族,他们拥有聆听万物的能力,据说鼎盛之期,其首领能和天地万物对话,再比如说白教最后一任教主飞影,你别看她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姑娘,她是灵羽族的人,那双眼睛被成为‘狱眼’,能像阎王一样控制生死,还有就是……”
话到这里截然而至,萧千夜的脸色飞速的闪过一丝惊恐,不知是什么样剧烈的东西撞击着他的心,竟让他一瞬间脸颊惨白泛出死灰色,云潇靠在他肩上,本是在认真听着他说话,忽然发现他停下来还有些奇怪的催促了一声,这一扭头也被他的神情吓住,连忙小跳起来轻拍起他的后背担心不已的道:“怎么了?怎么好好的脸色这么差?果然还是天太冷冻着了吧,好了好了,我也不听你讲故事了,先回雪城休息一下吧。”
他嘴上说着好,身体却好似被抽空了所有的力量根本一动不能动,云潇把他的手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却发现这个人冰雕一般被钉在了长凳上,只有那双依然惊恐的眼睛在止不住的颤抖。
他紧抿着唇,不知道为什么会鬼使神差的和云潇说起这些事情——三灵,仅剩的三灵分别是“灵音”、“灵羽”和“灵虚”,而那个人,那个带给云潇最大的伤痛,那个让他也深陷噩梦的男人,他就是灵虚族的人!
朱厌……那个人就是被高成川带回去变成了试体,什么时候的事?六十年前?正好也是六十年前!?
灵虚族是三灵中自身实力最强的一族人,根据帝都为数不多的记载来看,这一族独自隐居,几乎不和外界往来,在能力上也一直是个未解之谜,只知晓其自身的恢复能力极强,甚至一定程度上有着类似神鸟的血肉重生之能,相比“聆听万物”和“狱眼”,这一特殊的能力显然更被帝都觊觎,曾多次命令抓捕过灵虚族的人试图从他们身上研制出长生的药物。
萧千夜机械的抬眼看着环绕这座城市的巨大冰川上呈现出来的神鸟图腾,忽然间联想到某种恐怖的可能,他触电般的从长凳上跳起来,再看眼前这座冰封如雪的城市,他眼中极快的掠过了一丝厌恶,冰冷深暗如海底,这么干净到一尘不染的地方,却让此刻的他觉得每一个角落都肮脏的让人不适,就连拂面而过的微风,都让他忍不住作呕。
他情不自禁的想起叶卓凡的话,说那个人险些从镜月之镜的碎片里逃脱。
他会在哪?是不是还在明溪的手里,是不是……是不是也被带到了雪原,带到了千机宫内?
就在身边,如一只幽灵。
是天意吗?天意为何如此弄人,竟然将他、将她一并带入了灵虚族的城市里?她好不容易才从那样惨烈的过去里慢慢走出来,为何上天又要如此残忍的把她拉回去?
“你怎么了啊?”云潇不知道他脑子里翻涌着的情绪,还以为是伤口复发让他不舒服,本想扶着他先坐下的时候竟然被他一把拉了过来,这一次萧千夜眼里的杀气已经快要遮掩不住,就算是看着一条街边长凳都露出了凶神恶煞的神情,这种焦躁的感觉使他心神不宁,嘴角掠过了一丝狠厉决绝:“你别碰这里的东西。”
云潇紧紧握住他的手,她的面容越温柔,就越像一柄锋利的刀刺的他心底血流如注,他的手指关节已握得发白,根本理不清楚头绪,只是把刚才那句话再一次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你别碰这里的东西。”
“好。”云潇不知所以,还是微笑着点了头,“那我们先回去,天马还在外头等着呢。”
说完她故作轻松的站起来,还是把他的手架在自己的肩膀上,萧千夜满腔的厌烦都在她温柔的搀扶下化作了水般的柔软,连心都微微疼了起来,他慌忙掩饰住情绪,摸了一下她的脸:“我抱你。”
没等云潇反应过来,他已经俯身揽起裙裾真的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她羞涩的低下眸,微微的颤抖了一下,没注意到萧千夜这一瞬的瞳孔幽深,眼底清冷无光,夹杂着一丝说不清的复杂神色——哪怕是一块地砖一片碎瓦,只要和那个人沾染一丝关系的东西他都不愿意被云潇触碰。
那样的噩梦,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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