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帝仲摆摆手,对这样的称呼无奈的叹道,“你喊我什么都行,别再用那两个字了,听着真生疏。”
云潇撇了撇嘴角,一时间还真的想不到合适的称呼,帝仲揉了揉眼角,看她绞着眉头苦死的模样,忍不住被逗笑,回道:“真这么为难吗?那就喊师父吧,称呼嘛,怎么样都好,其实他也喊过我师父,虽然不情不愿的喊了一次就装作忘了,我不提,他也就不认,呵呵……在那孩子心里,我算不上师父吧。”
“他是把您当朋友的。”云潇认真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补充,“最好的朋友。”
“朋友?”帝仲微微一顿,挑了挑眉,叹道,“没有你的话,确实如此,从我苏醒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很喜欢这个孩子,可我们之间……始终都有一条越不过去的鸿沟,潇儿,他开始慢慢能感觉到我的过去了,之前在碧落海和古树林,他都察觉到了我和神守之间遥远的过去,或许慢慢的他也能知道我的一切,你说这是好事吗?我这么肆无忌惮的看穿他的一切,真的轮到自己了,竟然有些抵触呢!”
“这样才公平嘛。”云潇小声嘀咕,帝仲不置可否的笑着,骂道,“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他在成长,我在衰弱,所以才有现在这样的转变罢了。”
“衰弱?”云潇一惊,没等她多问,帝仲已经一个人往雪鹿寨外面走去,地面厚厚的一层雪,他从上飘过却一点足迹也没有留下,云潇紧跟着他,一直走到村子另一头,眼前的道路被碎裂摧毁,肉眼可见的巨大裂缝突兀的横在脚边,他摇摇头,索性找了一块巨石靠着坐了下去,又对云潇招招手,示意她跟上,淡道,“你要是困了就去休息,要是不困,陪我坐一会吧,可能这样的机会,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火种
他在冰天雪地里依着巨石坐下,身边就是碎裂深不见底的鸿沟,雪落在冰凉的身体上一点点覆白半身,仿佛真的有一种触手可及的衰弱正在从他的身上不可抑制的流出,云潇慢慢靠近一步,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大脑又一次陷入一片混沌之中,好半天她才深吸一口气,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认真的询问:“衰弱是什么意思?”
他的神色和往常没什么不同,还是那么淡淡的列了一下嘴,漫不经心的笑道:“字面上的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一点也不明白他的话,云潇又往前靠了一步继续追问,帝仲微微蹙眉,这个距离下他已经很清晰的感觉到那种呼之欲出的浓郁火焰,搅动着内心深处的某些渴望,让他不得不转过脸挪开了视线,低道,“你又不是文盲,这么简单的字面意思都不懂吗?”
云潇坐直身体,伸手使劲揉了揉自己脸颊,明明皮肤是温热的,她却感觉整张脸都僵硬无比,又道:“很多东西从您口中说出,我就不懂。”
“呵呵……那是你的问题,自己找办法解决去。”帝仲笑着,低低开了口,似有感触,忽然疑惑地补充道,“你在她面前灵动的像一只小鹿,好处都要被你占去,他只能默默吃哑巴亏,可你在我面前,立马就变得像一只脑子出了问题的傻狍子,各种转不过弯来,好几次你都把我气的半死,要不是看在你是个姑娘的份上,我早就不管你了,到底是为什么呢?是因为在喜欢的人面前可以恃宠而骄,而面对我,却只能畏手畏脚吗?”
云潇的脸顿时通红,好像一个被戳穿心事的孩子久久不敢抬头去看他,帝仲静静看着面前的女子,有那么一瞬间难以言表的失落,但还是隐忍着情绪波澜不惊的轻轻笑着,雪会在落到她身上的前一瞬被烟化成雾,然后被冷风吹的无踪无际,这样特殊的温热的是如此的诱人,也在唤醒沉寂在时光的长廊中泯灭万年的记忆,忽然,帝仲抬起手,无意识的点在她的额心,一边感受着这份热,一边声音平静无澜的说道:“我生在一个遥远雪国,那里终年严寒,比伽罗还要冷上许多倍,我自有记忆以来,满目都只有苍白的雪和高山岩石,那时候的我只有一个梦想,就是能去往一个温暖的地方安然度日,再也不必忍受饥寒交迫……”
“嗯?”云潇诧异的抬起眼,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帝仲提起自己的过去,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被尊为“神”的男人,事实上也曾是一个普通的人,他意味深长的露出了一个笑容,手指慢慢的从额心滑落到眼睛,在眼角的位置稍稍用力,顿时她瞳孔中的光被特殊的神力搅动,烈火一般燃烧起来,云潇被体内霍然而起的躁动惊了一下,本能的往后退缩之际被他牢牢按住不让动,又道,“后来我意外去到终焉之境,在那里得到了真神的力量,一路披荆斩棘终于来到了天空的制高点,成为万人敬仰的所谓‘神明’,从那以后,周围的环境就再也无法影响到我,可我总还是渴望着温暖,那种向往似乎深刻在了灵魂里,再也无法分离。”
他在说话之际,手指已经从眼睛缓缓抚摸到鼻尖,她的鼻息也带着火的气焰,让冰凉的指尖温热起来,云潇一动不动,不知为何第一次感到面前的人是如此的真实,不再是她火种时期憧憬的那个强大幻影,帝仲仍是认真看着她,心底有种跃跃涌动的情触,呓语一般继续说道:“后来偶遇浮世屿澈皇,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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