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了。”
“我……”凤九卿担心的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的女儿,心中左右为难,平心而论,从他提出“弑神之计”开始就没有太大的把握可以打赢这一战,但是事已至此,哪怕夜王已经起疑甚至不惜派遣座下魔物提前过来盯守,他们也退无可退只能孤注一掷的一往无前,这种时候他万万不放心两个女儿面对这般恐怖的对手,但又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才是最为危险的那把刀,他长长叹了口气,手在衣袖中一点点握紧,面上还是淡淡的笑着,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我知道,他要是不找我,我当然是躲得远远的,毕竟飞垣现在是百妖出没、百鬼夜行,说是最为危险的地方也不为过。”
“百妖出没、百鬼夜行?”萧千夜从他这句话从听出异常,整个房间登时变得鸦雀无声,凤九卿点点头,接道,“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第三件坏事,除了飞垣本土的魔物仓鲛,目前已经有数十只不同的凶兽从各个流岛赶赴到了飞垣,虽然都还没有这么快袭击岛上的居民,但是已经引动本土的各类魔物共鸣,现在七禁地都是魔物横行,我估计几位神守也要力不从心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萧千夜低着头,肩膀微微一抖,自言自语的问着意识中共存的另一个人,但帝仲安安静静,罕见的没有给他任何回应,反而是凤九卿主动接话,认真的提醒,“夜王从来不是善罢甘休之辈,我担心就算计划成功,夜王也会玉石俱焚让这群外来的魔物一起屠戮飞垣,否则他不至于在自身尚未恢复的前提下继续使用如此巨大的神力召唤万兽前来。”
“可有办法阻止?”萧千夜语气着急,连带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帝仲也有刹那的失神,金银双色的眼里凝固了一瞬,然后变得宛如燃烧——虽然同为三魔,但相较于地缚灵和魇魔喜欢蛊惑人心慢慢吞噬人的意志力和灵魂,仓鲛从来都是暴力而狂躁的,它能在四海作乱引起海啸,如果再加上这么多外来的魔物,就是阵眼的决战赢了,他们又该拿什么对付凶狠的魔兽?
“只能赌一把了。”凤九卿冷静的压低语气,闪电般地看了他一眼,“理论而言,阵眼的那只古代种是吞噬了夜王之后获得了他的全部能力,只不过他这么多年受困在碎裂的中心,自身肯定也已是虚弱到极限了,但他若还是保留着这种能力,或许就能再一次取代夜王,命令万兽撤离飞垣,但这有赌的成分,谁也不知道那只古代种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最好还是要有其它的方法才好。”
他说完这句话,自己也尴尬的抓了抓脑袋,显然知道这是一件几乎不可能的事情,毕竟以人之力对抗魔兽,无异于以卵击石螳臂挡车。
“让我来吧。”云潇深深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握紧他的手,顿了顿,重新开口,“统领万兽的能力对我并没有用,我不会放任任何一只魔兽滥杀无辜的。”
“开什么玩笑,人家可是一群,就算你是不死之身,被围攻也占不到优势,况且……”凤九卿厉声阻止,话到一半又隐晦的中止,他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给萧千夜使了个眼色,暗暗摇了摇头,萧千夜一眼就明白了凤九卿的话中话,先不说云潇一己之力能否对抗数十只外来的魔兽,单是她火种中那滴黑龙之血就是个不稳定的炸弹,他怎么也不能让云潇一个人去孤身冒险。
为了不让她担心,萧千夜只能先稳定自己的情绪,安抚道:“现在情况不明,大可不必自己吓自己,我们先回雪原找大哥他们会和,然后再商议对策吧。”
“只能如此了。”凤九卿一秒都不敢停顿赶紧接话,神色微妙的变换着,萧千夜虽然嘴角淡淡含笑,却没有任何表情,没话找话的撇开刚才的问题,又道,“吃完晚饭我们就回去吧,我去找师父告个别。”
她静静看着眼前人,知道他正在分心忧虑着国家的安危,但她还是什么都没有问,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的靠在他肩头,微微闭眼。
凤九卿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望向西方,仿佛那里有着对他至关重要的东西,呢喃开口——“秋水,我该怎么办?我曾答应过你会保护好我们唯一的女儿,可是现在……现在的我如此无能,甚至必须远离她,才能保证她不会被我所伤,秋水,你是不是特别后悔遇见我?秋水,秋水……”
没有人能回应他的话,只有昆仑山高空的风一点点掠过脸颊,如一只冰凉的手,让他恍然失神。
:披星戴月
每当有心事的时候,时间就似乎过得特别的快,他几乎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去往鹿吾山和师父告了别,而在反应回来之后,就已经重新回到了论剑峰的山路前,天色从晨曦转为深夜,一路皆是星辰万里。
他在路口停下脚步,莫名转身往鹿吾山的方向望过去,或许是知道他心神不宁,师父除了嘱咐他照顾好自己和阿潇以外再未多言一句,连一贯对他严厉的师叔们也选择了沉默。
师父微笑地看着他,眼睛里却只有无穷无尽的牵挂,无数嘱咐凝固在喉间,脱口就只剩下简单的两个字——“保重。”
他抬手揉着眉心,满脑子就好像扯满了杂草一般乱糟糟,这两个字,在他年少离开昆仑返回飞垣之际也曾听师父说过,却完全是截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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