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间,整个上天界又发出剧烈的鸣动,吸引着三人的目光同时往上层极昼殿望去,禺疆只是坐在台阶上静静看着,眼神复杂莫辨,即使是在很遥远的地方,他也清楚的看到包裹着间隙之术的破军之力出现细细的裂缝,到底是什么样激烈的战斗能隔着空间之术造成如此巨大的影响?
也不知道内部那两个人到底都怎么样了。
在三人担心乍起的同时,上天界外围云雾依然如滔天巨浪起伏不定,狂风对流冲撞在一起,在第八只蛊雕终于被斩杀于古尘刀下之时,整个云海已经呈现出恐怖的血雾状,更高层的阳光根本无法穿透这层厚重的雾霾,但琅江是松了一口气,听着身边不远处传来沉重又急促的喘息声,微微转过身,手中的军刀挑起神力,瞬间眼前一片晴朗。
萧千夜在他数米之外,刀尖上的血还在一滴滴的滑落,他本来就是依赖并不特别熟练的光化之术到达上天界外围,还未进入就察觉到有两个矫健的身影正在和八只蛊雕缠斗在一起,那过分凶悍的神力几乎让他举步维艰,他只是稍微观察了一会就明白自己很难在这种激战下不被牵连的潜入,只能铤而走险选择了另一种方式,主动出击协助二人击杀进犯的蛊雕。
没一会他就感觉到有一个人悄然离开,而另一个人故意放缓了手里的动作,似乎是在有意试探他。
他见过这两个人,是在上次硬闯上天界之时,曾和他在永夜殿交过手的琅江和禺疆,万幸的是没有在这种节骨眼上撞见其他人,萧千夜在激战结束之后也只是傲然持刀冷静的站在高空,从他这个角度还无法看清琅江身后被神力笼罩的上天界,但是依然能清晰的感觉到有某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如泰山压顶而来,甚至让他必须加重手里的力气才能稳稳握住刀柄不松懈。
这样的压迫感,每靠近一步就沉重一分,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要硬生生将他撕成碎片。
琅江兴致勃勃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他的脚下横着几具蛊雕的尸体,虽然是个人类的身体,挥动古尘砍击的那几下还真有点当年帝仲的重影,虽然力量上仍有显著的差距,但那无疑就是六式的刀法,再想起上次一战他能凭借一己之力在永夜殿拖住自己,琅江心中已经明白了大致情况,上前一步收刀夸赞,又问道:“身手不错,他教了你多久?”
萧千夜警惕的看着他,一时间脑子里闪过各种复杂的念头,就在他失神的瞬间,对方手中原本已经收起的军刀竟然又闪电般的出了鞘,被这一瞬的动作惊到冷汗直冒,身体的本能压过理智直接反手回击,两柄刀刃摩擦出刺耳的回声,星星点点的电光炸起火焰,琅江低声一喝,自己反而又主动退步,笑道:“三百年左右吧?”
惊讶于对方如此准确的推断,萧千夜下意识的点了一下头,琅江默默攥紧军刀,感受着手掌里剧烈的痉挛,脸上还是浮出复杂的表情,感慨叹道:“才三百年的时间而已,你的提升少说也是寻常人的十倍,不愧是坐拥帝仲之力的古代种血裔,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可即使天赋异禀,你这幅模样独闯上天界也只会有来无回,为何要冒这个险?”
“我要见他。”萧千夜毫不犹豫的接话,没有丝毫停顿,反倒是琅江意外的抬眼,有惊讶的神色溢于言表,压低声音,“只是为了见他?”
“他在哪?”萧千夜的目光穿过琅江,看向后方神秘的上天界,眼里却只是浮动着星辰般微弱的光,好似对那个被誉为神界的土地根本提不起丝毫的兴致,琅江笑了笑,不知为何有些奇怪的期待,声音平静而冷酷的回复道:“在极昼殿中央神殿,一个被破军之力覆盖的间隙之术中,现在上天界内部地震一样的晃动,就是从那个空间之术里爆发而出的。”
萧千夜忽地蹙眉,眉宇里透出难解的忧烦,习惯性的转动手里的刀,琅江一直饶有兴致的观察着他的神色,有些意外的笑起来:“你很担心他?真是难得,这么多年没人会担心他的安危,可能直到他死了,也没人会有这种忧虑,真是可笑是不是?上天界作为他的同修、他的故友,却没有一个人担心过他的安危,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是凌驾于万物的存在,可是所有人都忘了一件更加重要的事,上天界……不是真神。”
沉吟片刻,琅江霍然抬起头,目光落在萧千夜身上,提高了声音:“在他活着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关心过他的生死,可在他死了之后,所有人都在担心预言成真,他为什么会喜欢上那个女人?最初是因为记忆和五感的混乱,把云潇对你的好错误的带入了自己,那现在呢?现在又是因为什么?我猜,即使给不了他当初的那份爱,那个叫云潇的姑娘,还是会倾尽所有的对他好吧?”
萧千夜似有所感,静静听着,琅江揉了揉眉心,疲倦的喃喃:“都说他神志不清,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你,甘愿和上天界数万年并肩的同修背道而驰,可我却觉得他的选择并没有错,上天界能给他什么?他死了九千年,我们竟然一无所知!我们甚至还以为他像从前一样在某个陌生的流岛带着那只凶兽到处玩乐,这样的上天界,凭什么要求他留下来?”
一时间仿佛触动了什么心思,琅江的眼神空茫起来,沉默许久才忽然让开一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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