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没有被吓到过,反而会在心底暗暗期待着这种恶作剧一样的捉弄。
鬼手还在努力挪动,越抬越高,就在他情不自禁思考着云潇究竟想怎么吓唬他的时候,这只手忽然五指张开好像要抓住什么东西,只一眼,萧千夜的脸色在急剧变化,仿佛再也不能忍耐,身体里的力量不受控制的爆发,让他触电一样从床上跳起来,发出了一声惊恐的低呼,然后毫不犹豫的直接抓住空中的鬼手拼劲全力的拽了回来。
在这只鬼手一步之外,是云潇笑吟吟的脸庞,看着这个冷汗直冒的人,开心的一拍掌:“还是被我吓着了吧?哈哈,这可是我第一次成功吓着你呢!”
萧千夜已经无法保持呼吸的平稳,他眼睁睁看着那只幻化的白骨之手抓向云潇,忽然从心底冒出极端的恐惧,甚至让他忘记了这本来就是云潇自己的术法,那样不顾一切的想要冲出去,生怕她真的会被鬼手所伤。
好一会,他依然是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云潇这才感到有些反常,连忙将黑暗散去,看见他一直在止不住的微微战栗,自己也吓了一跳连忙扑过来:“真的被吓着了?没事吧?我、我以后不吓唬你了好不好?”
他闭着眼凝聚了全部心神才让自己冷静下来,但那样瞬间的恐惧还是让他的手不由自主的发软,一直到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才终于崩溃一样的哀求起来:“别吓我啊,阿潇……你别吓我啊。”
云潇终于意识到他是因为什么才如此失态,连忙抱紧他安慰道:“我不吓你了,没事了,没事了。”
他将头无力的搭在云潇的肩膀上,觉得这短短的几分钟好像过去一个轮回那么漫长,云潇拍着他的后背,轻笑着:“谁让你把我关起来,总要报复你一下才能解气。”
萧千夜无奈的笑了笑,哄道,“好了好了,反正你也骗谷主把你放出来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阿潇,我得走了,你好好在昆仑山等我回来。”
云潇怔了一下,顿时就安静下来,靠着他的胸膛久久没有说话,尚未回过神来又被萧千夜拉着重新按到了床上,这次他真的温柔的控制着手里的力道,认真给她捏着肩膀揉着腰,慢慢说道:“已经耽误很久了,帝仲所在的间隙之术内,时间应该是凝滞的,而且上天界神力深厚独特,所以他离开我这么久其实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你不要太担心,我会把他找回来的。”
云潇翻了个身,握住他的手:“可是我很担心你,千夜,你要明白一件事,你不是他们的同修,他们是没有办法才会勉强接受一个共存的你。”
“我知道。”萧千夜摸着她的脸颊,那张年轻英俊的脸在无意识间泛起无奈,剑眉紧紧蹙起,金银色的异瞳忽然闪烁起细细的柔光,重复道,“我什么都知道,放心,不会有事的。”
他至始至终都明白这件事情——他不是上天界的同修,更不是他们的故友,一旦帝仲彻底和他分离,他会因为身负战神的部分力量,成为上天界一定会除之而后快的存在。
“千夜……”云潇不放心的拉着他,紧紧咬着牙,手抽搐了一下,显然正有极大的纠结在体内汹涌。
“等我回来,听话。”然而,他最终只是轻轻的安慰了一句,本能的靠近她,想要再次亲吻那张微微颤抖的唇。
时至今日,他还是无法抑制内心对她的渴望和冲动,然而每一次,他仍是要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将这种冲动的情绪一而再、再而三的压制最低,直到彻底掩埋。
凤九卿就是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推门而入,根本连敲门这件事都没有考虑一秒,就那么毫不犹豫的闯了进去,正巧撞见萧千夜搂着女儿的样子,他尴尬的咳了一声,瞥见床上的二人同时扭头望了过来,这才进退两难的四顾,支支吾吾的道:“咳咳,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要不、要不我先出去等着?”
说完这句话他自己都觉得格外好笑,深吸一口气用力晃了晃脑袋,然后无可奈何的扯着嘴角似笑非笑起来——他明明知道血契束缚的限制,明明曾多次提醒甚至警告这个男人远离云潇,可事到如今,他竟然莫名其妙的接受了这样的事实,甚至真心有那么一点想要给他们最真诚的祝福。
在御药堂接下两人敬茶的时候,他这个活了几千年的怪物第一次感到自己恢复成一个普通人,像寻常人家的父亲那样,希望女儿能幸福、美满,和相爱之人厮守一生。
即使这样的幻想仅仅持续了一秒钟他就重新清醒了回来。
萧千夜已经恢复镇定,一边叮嘱云潇好好休息,一边给凤九卿使了个眼色离开了房间。
:临别
凤九卿跟着他来到论剑峰的广场,偷偷抿着嘴想笑,忽然调侃道:“茶也喝过了,你是不是应该对我改口了啊?”
萧千夜回过头,满脸都是肉眼可见的嫌弃,看的凤九卿暗暗咋舌,再想起这么多年自己对云潇不管不问,毕竟理亏心虚,只能蹙蹙眉吐出了一口气,尴尬的摆摆手,自言自语的喃喃道:“行了行了,随便你们,反正若寒至今还对我直呼大名,大概这辈子也不会再改口了,其实我也不在乎这些东西,倒是你,你真的要去上天界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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