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无疑是对他最大的认可。
万万没想到,他一生费尽心机的往上爬,斡旋在错综复杂的政斗中夹缝求生,这些曾经梦寐以求却没能在自己国家得到过的东西,却在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终尝夙愿。
多么可笑……忽然觉得自己这一生是如此的可笑,萧千夜唇角浮出一丝冷笑,将军督府的军令收入怀中,然后转身对着藏锋恭敬的鞠了一躬。
藏锋一动不动看着他,肩背情不自禁的收紧,不知有什么千斤重的负担仓促的压在了自己身上,竟让他有些窒息。
一旁坐着的沅筠倒是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转变,她轻握着茶碗,眼里也是露出了温柔的笑,赶忙补充道:“藏锋说的没错,这次你们来的突然,走的又仓促,都没能好好尽地主之谊招待一番,东济其实有不少好玩的地方,还有很多很多美丽的风景,尤其是帝都紫原城,那种紫色的夕阳,真的太美了,你们一定要看看才行!”
她在笑吟吟的说话,反而是藏锋惊喜的扭头眼睛里闪烁着明亮的光泽——自从二十四年前沅淇出事以来,筠姐几乎再未提起过帝都城,那般璀璨夺目的夕阳,湮灭在伤痛的过去里,谁也不愿意再揭开。
藏锋无声的笑了,默默观望着她,她的脸上有着和沅淇一样的善良美丽,在经历这次的风波之后,终于也从过去的阴霾中跳出。
萧千夜没有回话,大堂里忽然安静下来之后,凤九卿却抱着鸟笼走出了房间,他在二楼的走廊上凝视着下方的人,而对方也在这一刻敏感的抬头和他四目对视,凤九卿摇着头,心中不知作何感想,手指一勾以火光幻化成蝶,那只蝴蝶扑扇着翅膀飞到萧千夜的肩头,他倏然感觉冰凉的身体涌出细细的温热,好似有什么东西钻入了身体。
“上天界危险,你带着这只蝴蝶也好和我保持联络。”凤九卿低声嘱咐了一句,又低头看了一眼怀中的鸟笼,这种特殊的神力依然是隔绝着内外的声音,他只能看见女儿的原身呆呆的在里面,眼睛也像丢了魂一样没有一点光芒,她不再像之前那般叽叽喳喳,反而是安静的让他有些不安,各自无语的刹那,凤九卿只感觉心头沉重,许久才嘴硬的补充了一句,“我倒是不在乎你的死活,但是你还是要和我保持联络,不然她会担心。”
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这句话,目光在和云潇交错的短短数秒之后立即移开,然后踏出倚海楼,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而此时的上天界,一片死寂的上层极昼殿正在汹涌着无形的压力,两股毁灭性的神力不断从神殿内那个被魔神之力缠绕的间隙之术中流窜而出,让原本空无一物的极昼殿也掀起了灵力的巨浪,这些灵力凝聚成风,从上层冲击进入黄昏之海,让数万年平静的中层也为之震荡。
大星在摇曳,泛着不详的光芒,好似即将陨落的先兆。
在上次的混战过后,几乎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回到了这片神之领域,但依然是相对无言,只会在擦肩而过的刹那习惯性的打个招呼,然后继续背道而驰。
辰王在黄昏之海才修复的阶梯上席地而坐,看着远方还在逆转的帝星,那颗坠落的红星在重获新生之后并没有回到它应该存在的位置上,而是真的消失在浩瀚的星辰中,不复存在,而那颗从一开始就四面楚歌岌岌可危的白星甚至二度出现冰裂的痕迹,两颗辅星扑朔迷离前路不明,让他一刻也不能、不敢挪开视线,真的担心下一秒钟,帝星的星位图就会发生始料未及的改变。
他长久的叹着气,不知为何自言自语的感慨了一句:“万年积怨,一朝爆发啊。”
辰王默默揉了一下酸疼的眉心,恍恍惚惚脑中浮现数万年前以星辰之力创造出黄昏之海的景象,因为上层极昼和下层永夜的神力冲撞太过强悍,他在中层一手开创了黄昏之海,将两极距离拉至极限之后,这才稳固住了上天界的雏形,那一年的他自认为能窥视星辰的轨迹,探寻未知的未来,然而直到如今,他也越来越清楚自己并没有真神的力量,所谓轨迹,不受他的控制,也无法被他看透。
东皇和曦玉,他们在放弃躯体和天地共存之后,是否能真的看清大星之间那些持续千万年的恩怨情仇,那些交错的光影是起是伏,最终又坠向了哪里?
然而,辰王终究只是苦笑着,面露不满的喃喃自语:“呵……你们能看见什么?若是看见了上天界坠亡的未来,难道不该现身告诉曾经并肩而行的同修吗?一座已经坠天落海的流岛都能让你们放弃万年的信仰现身一见,上天界……上天界难道还不如那座箴岛?真是可笑,东皇、曦玉,时至如今,我也觉得你们太可笑,枉顾这么多年的情意。”
“一个人嘀咕什么呢?”在他发呆之际,阶梯上笑吟吟走下来一个人,是鬼王沉轩不期而遇,也是习惯性的扫了一眼那片他们最为关心的星辰,又道,“自上次之后你每天都在这愁眉苦脸的盯着那颗大星,怎么了,难道潋滟的预言真的要实现了吗?哈哈,想想还真是有点让人期待呢,天空的最高统治者、上天界——快要坠亡了。”
“你倒是开心。”辰王扫了他一眼,挖苦道,“你要是不去骗那群愚蠢的蛟龙,或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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