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崇也搞不清楚她的话到底几分真假,见她往后退了一步,身后就悬崖峭壁,山谷的烈风从下方卷上来,吹的原本嫣红色的长裙上似有火光在流动,也让她整个人变得有些恍惚起来,似乎随时都会随风散去,连忙又追出一步,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不行,大帅吩咐过,要我盯着……要我保护你,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
“你保护我?”云潇看着这个固执的年轻人,长吁了口气,心意已定,有几分感慨的叹道,“我一早就说了,谁保护谁都还不一定呢!”
话音刚落,她的手指勾起一抹火光,又随意的在空中划了几下,顿时那些火焰就像活了一样慢慢凝聚,竟然变成一个只有她一半高、但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小人儿,那个小小的影子对着她拱手作揖,云潇也俯身弯腰轻声的嘱咐:“你好好守着他,别让他乱跑,尤其不要靠近濮城的地界,明白了吗?”
小人儿点着头,露出一个好看的微笑,然后一转身蹦蹦跳跳的就跑向阿崇,她只有正常人一半高,所以是抬起手才牵住阿崇,阿崇大气也不敢出,任凭这个火焰小人拉着自己的手,东济岛很少见到这种古怪的法术,但是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竟没有半分恐惧,反而感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安心,好像这个看起来一吹就散的小人身上真的有什么强大的力量,能保护好他,保护好濮城,甚至……能保护好整个东济岛。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阿崇深吸一口气,大帅是让自己保护她,怎么好端端的,情况完全反过来了?他好歹是个大男人,从军多年,虽然武学上一直没有太大的进步,但怎么着也还没有沦落到要靠女人保护的地步吧?
想到这里,阿崇立即松开了小人的手,本是不甘心的想要争执什么话,倏然看见云潇竖起手指放在唇心,一直表情淡淡,对他笑吟吟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他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生了几分难言的感觉,感觉眼前的女子,和他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云潇往后退去,一步踏空,坠入悬崖,不等阿崇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黑夜里蓦然掠过一抹明媚的火,竟是一只流光四溢的火焰之鸟划破璀璨的星空,那缕火一瞬燃起将山谷照的宛若白昼,又在下一瞬湮灭消失在视线的尽头,阿崇用力揉了揉眼睛,仍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但再等他努力朝濮城望去,又好像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怎么回事……他呆在原地,总觉得自己正在做一个恍恍惚惚的迷梦,梦里的一切都触手可及,但只要稍微靠近,又会立马涣散。
火焰小人重新拉住他的手,那真的是一个和云潇一模一样的“人”,冲他咧出一模一样的微笑。
他呆了一瞬,没有甩开这只手,又像是有什么莫名的期待,索性在悬崖边坐了下去,远远望向下方的濮城。
:暗中联盟
云潇是穿过了濮城,以原身的姿态毫不掩饰直接来到遥海沿岸,这般危险的火焰之息像一种无形的威胁,果不其然是让水下蠢蠢欲动的影子退缩了回去,其实透过白蒙蒙雾气弥漫的海面,下方反而是黑压压地一片模糊,云潇将手探入海水中,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明明感觉四下里都是人,却又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当真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之感油然而生。
火从手指里蹿出,化作无数细细的丝线钻入海水深处,但海流也像是活动的灵蛇,竟然在快速摇摆试图躲避她的搜捕。
心知海中确实藏了不少人,云潇冷声笑了笑,眉宇轻皱,眼锋不知和什么东西相对视了一瞬,淡淡开口:“这么躲着我害怕见到我,想来不是特意针对我而来,既然如此,那就是运气太背正好被我撞上了,那我就不和你们绕弯子,现在收手我可将你们交于东济岛自行处置,但若是继续冥顽不灵,那就等着我烧干整个遥海,再将你们全部逼出来。”
她的话并非要挟,因为火焰已经开始在海水中窜动,映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呈现出瑰丽的红色,火和水形成微妙的均衡,但只要她稍稍运气,就能打破。
遥海之下,一双琉璃般纯青色的眼睛正在远远凝视着她,青蛟一族的王紧咬着嘴唇,一双手用尽全力的握紧手中水戟,整个海下大营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在他做出决定。
“兄长,是幼子。”在他身边并肩而立的是同样拖着青色蛟尾,他的王妹流月,在之前的擅自行动失败后,她不仅没救回被藏锋俘虏的安安,甚至还失去了另外两位战士,此时的流月面容还没从之前的惊魂中缓过来,又看到最棘手的敌人、浮世屿皇鸟幼子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海岸,顿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迷茫,愣愣往前一步拉住兄长的手,紧张的道,“炎哥哥,幼子为何会出现在东济?真的只是意外吗?”
流炎本还在为王妹擅自行动大为愤怒,此刻也不得不将所有的情绪收起来,流月看到兄长的神色,不敢再出声,默默退了一步。
真的只是意外吗……这也是眼下他想知道的事情。
早在数月前他们通过玉璧接到长老院的命令,墟海干涸数千年已经无可逆转,所有族人必须团结起来用自己的力量谋求新的生路,几位长老各司其职都在为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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