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惊讶的看着自己刚才坐的地方被剑气击碎,他的目光骤然一凝,有雪亮的锋芒闪烁而过,这才不得不提高警觉注意这个已经不再软弱的潜蛟,一字一顿继续嘲讽道:“冲我发什么脾气,杀她的人又不是我,我好心告诉你,还要被你砍?”
“好心?”天澈的眼中瞬间就有一种异样的神色浮上了眼眸,“灵音族脱离墟海已久,我与阁下更是素不相识,不远万里跑来告诉我这些事情,到底是好心、还是别有用心?”
“我没骗你。”黑蛟无声地笑了一下,妖媚的深紫色的眼睛里有难以捉摸的黑影,“你现在回飞垣,就能在冰河之源找到她的尸体,不过被你那位师弟用封十剑法冰封保护了起来,真是可笑啊,活着的时候保护不了的人,死了之后却费尽心机的保护着,中原人不是信奉入土为安吗?你就忍心小师妹一个人孤零零躺在冰河之下,魂散他乡?”
天澈警觉的盯着眼前的黑蛟,那人看似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但嘴角隐隐浮出压不住的冷笑,显然是另有所图。
他紧握着剑灵,尽力压制着汹涌的情绪,保持着冷静淡淡回道:“千夜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当然是宁可相信他,也不会相信你。”
“你相信他?”黑蛟勾起一抹狠辣的笑,讥笑道,“我以为你学会握剑就是真的变强了呢,他是谁?他的父亲是灭族的最高统帅指挥,他自己也在北岸城追杀过你和你弟弟吧?你竟然还会相信他?难怪你那位小师妹会死在飞垣,她一定也和你一样信错了人吧?”
“阁下不必挑拨离间。”天澈紧咬着牙,因愤怒而垂目低头,不想在这种来历不明的人面前暴露自己的情绪,“阁下若只是来告诉我这些事情,那现在就请回吧,他要不要血洗墟海,那是你们之间的恩怨。”
“你……”黑蛟哑口无言,半晌不知如何接话!他本是奉长老院的命令和蜃影兵分两路,一边去游说龙吟暗中靠近萧千夜,另一边则要从他的师门下手,他们早就调查过,萧千夜和天澈虽然名义上是同门师兄弟,其实因为灭族一事自幼关系冷漠,若是能挑起两人之间的矛盾,对墟海而言就是如虎添翼!再退一步来讲,萧千夜身负战神之力,真的放话要血洗墟海,那也不得不防备一手,天澈毕竟是掌门大弟子,一贯宅心仁厚,怎么着也得拦一拦自己同门师弟,不能让他大开杀戒吧?怎么这个懦弱的潜蛟竟会做出和龙神大人一模一样的决定,根本不管墟海死活?
黑蛟的眼里有短暂的混乱,脑海一片空白,自从长老院两次失策以来,所做出的决定就始终不如人意,似乎冥冥之中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在一步一步将墟海推向未知的深渊。
再等他回过神之际,眼前已经没有了天澈的身影,黑蛟一个人尴尬的留在步莲台,这一趟算是白来了,人家早就脱离了墟海,这种时候洁身自好倒也是个明智的选择吧?他这么想着,百无聊赖的甩了甩蛟尾,正在他准备跃入云中返回玄冥岛之际,只见厚厚的积雨云里忽然杀出来一道锋芒的剑气,引动昆仑之巅至纯至净的清气一瞬间幻化成巨大的气剑朝他刺来!
黑蛟敏锐的翻身,五指一抓,将空气中的水珠凝聚成长戟之状,那道剑气来势汹汹,是昆仑的七转剑式,一个青衫女子从习剑坪一步跳起,足尖点过云雾轻飘飘的落在他面前,不等他回击反抗,嫣红色的长剑快如闪电,剑锋击碎水流,剑刃直接轻搭在黑蛟喉间,蛟尾横扫而过,逼着来人不得不收剑后退,一进一退之间,两人竟是平分秋色,谁也不落下风。
黑蛟意外的看着这个女人,她穿着昆仑弟子常见的青衫,手上的剑灵却是淡淡的嫣红色,明明出招极为锋利,脸上的神色却又是难以言表的惊恐,这一瞬黑蛟的瞳孔里黑龙之影再度游走,带动他的身体主动往后方让开几步,女子瞥见他足下的动作,本能的向前追出,七转剑式勾起的气剑如天堑一般重击在步莲台上,好像在这瞬间察觉到了什么敏锐的信息,黑蛟骤然压低语气,不怀好意的问道:“姑娘好身手,不知高名贵姓?”
“少废话!”唐红袖一只手扶着额,满头皆是控制不住的冷汗,一双颤抖的眼眸死死盯着这个不速之客,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刚才和天澈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你说她死了……云潇死了?”
黑蛟在心底爆发出一声狂笑,万万没想到他这一趟的目的是天澈,结果杀出来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才是真的找对了人!
“是啊,她死了。”黑蛟冷定的重复,也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脸上根本无法抑制的悲痛,添油加醋的说道,“死的可惨了,哎……她要是安心留在昆仑,也就不会遇到那些事情了。”
唐红袖的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云潇自出生起,因为特殊的血统身体一直不好,那时候她才跟着师父青丘真人开始学医问诊,云潇是她的第一个病人,也是她用了半辈子的时间倾尽心血、劳神劳力去医治的人!从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看着她慢慢长大,变成可爱的小女孩,变成漂亮的大姑娘,即使知道自己无法治愈她,但看着她一天天好转,还是会有无尽的自豪,可是现在,她不过是跟着那个人回了飞垣,怎么会死了?
上次她回来的时候,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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