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事冲着我来,冲着明溪去!这帮该死的异族人,一开始就不该对他们开放帝都城的限行令,你对他们好有什么用,还不是反过来咬你一口。”
萧千夜没有回话,飞垣上的种族歧视是根深蒂固的,即使明溪有意缓解这种剑拔弩张的关系,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如今那几个异族逃犯公然犯事,岂不是又要挑起怨恨?
但他很快就摇摇头扔掉了脑子里这种幼稚的想法,这么多年的压迫岂是一纸命令能化解的?异族人不接受和解,想要鱼死网破,甚至翻身做主也是很正常的举动吧?
公孙晏晃了晃衣袖,冥魂状态的蝶镜又陷入了睡眠之中,在这种让他倍感压力的时刻,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萧千夜默默想了想,问道:“我才从封心台回来,在那里遇见了袁裴,他是冲着我大哥去的,要是我再晚到一步,可能他就要被杀了,袁裴不可能这么快就掳走了三郡主,他们一定还有其它的同党藏在帝都,是厉桑吗?风魔还是找不到那群逃犯的下落吗?”
公孙晏听到这个这半年来让他头疼不已的名字,终于重重叹了口气,低声解释道:“应该就是他没错了,一个月前有家商行来帝都走货,后来被人发现惨死在天守道附近,财物分毫未少,只是少了通行的身份令牌,那时候我就怀疑是不是厉桑所为,毕竟帝都城虽然不像从前那般禁止外人出入,但真想入城还是有严格的检查,后来我便把迦烨和赤晴一起调回来追查这事,可惜人家藏得很深,找不到线索。”
“袁成济呢?”萧千夜警觉地追问,公孙晏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埋怨道,“袁成济不就住在你两个舅舅家,天天装模作样的请大夫看病治伤,我一早就怀疑是不是他和那伙逃犯里应外合,可惜又没有证据,每次想让风魔过去暗杀他一了百了的时候,每次都遇到你那两个舅舅!就跟长了眼睛一样,但凡我们想杀他,你娘家就总有人出现在他旁边。”
眼睛……萧千夜低头不语,袁成济身边的那个人,确实有一双诡异非常的眼睛,就连他在初次交手之时都能感到脑中荡起奇妙的声音,好似魂魄被牵引。
公孙晏闷闷不乐的,风家看似处境艰难,其实明溪本人一直都在暗中照顾,就算是一早就断了关系从不往来,怎么说也还是他们兄弟俩血浓于水的母家人,可如果事态的进展继续恶劣下去,他也不敢保证明溪会不会弃卒保车,连带着摇摇欲坠的风家一并铲除。
萧千夜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略一思忖说道:“公孙晏,你继续找叶雪和郡主,我去风家看看。”
“哎……你等等!”公孙晏本想一把拽住他,结果上前直接扑了个空,不由得暗暗心惊,他似乎并没有使用上天界独特的光化之术,但是举止的动作真的太过离谱,和他以前认识的军阁主简直判若两人。
整个帝都城乱成一锅粥,就连处在另一侧的风家也被外头喧哗的吵闹声影响,直到夜深依然点着明亮的灯笼,风家本是兄妹五人,长子、次子住在东院,三个女儿住在西院,如今四妹、五妹都已经离世,偌大一个西院就只剩风三娘一人在亭中的躺椅上靠着,石桌上横放着一根烟斗,她本就好这一口,如今更是沉沦其中时常发瘾,白日去军械库手不离烟,晚上回了家还会在亭中独自吸上一会诱人的水烟。
风三娘冷眼看着冷清的院子,对外面的嘈杂根本提不起丝毫兴致,又凑过去贪婪的吸了几口,然后长长的吐出一口白雾。
或许只有在这种麻痹成瘾的短暂时光里,她才能忘掉白日的不快,风家也曾是个大户人家,自己还是闻名天下的军械库天才女技师,自幼受尽夸赞的她一贯骄傲,原以为能凭借天赋和努力在这种以男人为核心的政坛深处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偏偏遇到个倒霉的小妹,又生了个惹事的侄子,大好前程毁于一旦,让孤高自赏的她,也不得不受尽冷眼,吞尽委屈。
她也曾劝诫四妹不要总是沉迷风月之地和几个声名狼藉的男宠鬼混,整日犬马声色不知进取,直到自己也忍受不了平白无故的冷漠,终于明白自甘堕落只是一种无奈的解脱。
“呵……吵死了。”风三娘烦躁的骂了一句,一边吐着水烟,一边又去摸自己那杆旱烟,一边一口,闭上眼睛,整个人在烟雾缭绕着无法自拔。
房檐下的风铃似乎是动了一下,那声音清脆入耳,好像能唤醒遥远的回忆,风三娘疲惫的睁眼望过去,那间闺房已经空了许多年,可小妹亲手挂上的风铃还崭新如初的发出悦耳的音调。
“小妹?”恍惚中,风三娘奇怪的念出一个很久很久都没有再叫过的名字,“阿瑶,你回来了吗?”
萧千夜本只是想潜入风家打探袁成济的消息,忽然听见凉亭中这声呢喃,不知为何驻足顿步,也是寻着声音望向了那串风铃。
风三娘呆了一瞬,嘴角的弧度咧至最大,似乎自己也没料到会叫出那个始作俑者的名字,重重的吸了一口旱烟,又因情绪的波动被猛地呛了一口,顿时坐直了身体重重的咳嗽起来,萧千夜从回廊上无声无息绕过来,鬼使神差的夺下了对方手里的烟杆丢到了一边,淡淡说道:“三姨娘也上了年纪,军械库的工作很辛苦,不要抽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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