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被迦兰王诛杀,据说其临死前依然不肯作罢,当着众多教徒的面高呼:“愿吾死后永不瞑目,看教主何日悔,看白教何日亡!”,迦兰王一气之下,命人将其头颅砍下冰封在神龛之内,置于千机宫那块琥珀玉石上方,能俯瞰整个总坛。
迦兰王便是凤九卿,而他执意要娶的女人,便是云秋水,那个远离飞垣数千年的人一时兴起返回故土,果然还是带来了始料未及的灾难,白教就是自迦兰王之后陷入长久的混乱,直到岑歌和岑青意外捡到还是孩童的飞影,因其灵羽族的血统另莲花神座产生反应,这才将计就计把一个年幼的孩子推上了教主的宝座,强行让涣散的人心再度凝聚。
但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百年神教也只是强弩之末回天乏力,如今这个叫邬榆的大司命,是否已经在千机宫的顶峰,看见了自己那声怒斥的结局——看教主何日悔,看白教何日亡!
墓碑旁的红莲透出血色,萧千夜烦躁的一把将花瓣捏的粉碎,鲜红的花瓣在他掌间化为一滩血一样的水,从指缝一滴滴落入积雪中,真的是不可理喻,八年前白教被军阁征服,他带着兵围剿核心教徒五千人,也曾踏入过这片后山陵墓,为什么这个人的墓碑会在这种时候嘲讽一样的出现在眼前?白教早就亡了,凤九卿也一定比任何人都后悔当年的所作所为,你该满意了才对,为什么还要在这种时候莫名冒出来,连带着他一起嘲讽?
他越是愤怒,风雪中的讥笑就越是明显,一直到他不受控制的将整个墓碑砍成碎片,那样的诡笑仍旧在耳边愈演愈烈。
萧千夜紧蹙眉峰逃一样的远离这座墓园,这条小路曲折蜿蜒,竟然他一贯稳健的脚步出现罕见的踉跄,一直绕到千机宫后方雪湖附近,萧千夜才扶着额疲惫不堪的靠在石壁上,他竭尽全力的调整着情绪,也在暗中观察周围任何细微的声响,按惯例驻扎的士兵只会在神农田不会进入千机宫,每天只有例行巡逻的时候会有驻守的将领亲自过来检查,此时整个后殿安安静静,让他急促的呼吸倍显突兀。
他深吸一口气,悄悄往雪湖边靠近,眼眸一亮有些疑惑和谨慎,雪湖其实只是一个人工凿成的湖,平日里根本没有水,只有在雪湖祭的那几天会由教主打开下方的转轮,引冰河之水过来,但现在眼前竟然是一片波光粼粼,红莲教花的图案在湖底闪烁着微微的红光,让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探了一下水,就在此时,空荡荡的后殿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提醒:“别碰。”
“岑歌!”顿时就听出了这个声音的来源,萧千夜本能的收回手,岑歌所在的地方在后殿的另一端,但声音却清晰的传入耳中,“湖内的转轮是连接冰河之源的机关,也是当年凤姬大人亲手留下的,如今忽然自行涨水,难道是冰河之源出现了什么异常?”
萧千夜心中咯噔一动,蓦地怔住说不出话来,明亮的眼眸闪了一下又慢慢黯淡,他静静看着湖水,露出淡淡的笑。
是你吗……隔着这么遥远的距离,她还是在担心自己。
短暂的失神之后,萧千夜终于起身往冰封着岑歌的山壁走去,一眼就看到了巨大的山体中,被封十剑法冰封住的人。
:破冰
冰壁内的岑歌和八年前相比没有任何的变化,仍是冷定的容颜中带着最后一瞬的不可置信,一只手微微向前探出,来不及将最后的术法凝聚成型,就已经被封十的剑气直接冰封。
萧千夜深吸一口气靠过去,封十的解法师父只教过他一次,但他已经在脑中无数次的重演过,唯一的目的,无疑也是为了放出这个违规被他冰封的人,他没有使用剑灵,而是小心的将古尘以剑法的轨迹一一点落,又在心底极为细致的控制着内力的运转和真气的调和,冰壁赫然出现细细的裂缝,有白色的雾弥散而出,萧千夜暗暗加重手中的力道,瞥见八年前尚在的十道剑气即将破壁而出的一刹那,立即抬手将其一瞬击碎!
岑歌也在同时抢身而出,僵硬的身体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往前倒去,又被萧千夜一把搀扶住,轻轻依靠着冰壁坐了下去。
他身着白色的法袍,衣角用金线缝着云纹,领口上还有一朵艳丽的红莲花,一瞬间好似曾经曾经呼风唤雨的大司命又再度回来了一样。
他眼中静止八年的震惊终于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疲惫,八年的时光好像凝固成一瞬,在他重获自由的这几秒之内闪电一般在眼前掠过,耳边再也没有了教徒的哭泣和哀求,再也没有军阁入侵带来的恐怖声响,整个后殿死寂的让他心神不安,只有再度恢复跳动的心脏在默默提示他自己还活着。
短短的几分钟,岑歌的面色由最初的平静一点点出现一层淡淡的灰白,终于是忍不住重重按压着胸口,将一口沉积八年的积血呕出。
直到他从封十剑法中脱身,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在八年前那一场恶战中负伤,他自认为对萧千夜的剑法是有过一些了解的,但如今细细想起来,他才不得不相信那个人展露出来的仅仅只是冰山一角,即便没有最后神来一般的冰封之术,他也会在持续的后战中败下阵来,而白教的溃败也将是不可逆转的。
他的剑术,在师父之上,不是为了救济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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