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历经碎裂之灾,八米厚的黑棺或许还能被挖出来,如果真的是一个人被埋在下面,那才是海底捞针,根本无迹可寻。
无助恐慌填满内心,叶卓凡用力按着脑袋,呐呐问道:“朱厌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和阿潇无冤无仇,现在又是帝都炙手可热的红人,多少人排着队想要巴结他都来不及,他为什么要对阿潇下手?”
萧奕白没有回话,朱厌的心思他多少能猜到一些,但也无法感同身受,对那样的人而言,或许所有的荣华富贵加起来都抵不上一次报复的快感吧?
“大哥……”忽然,叶卓凡只觉得脑子空了一瞬,有什么更加恐怖的想法一瞬间荡起,他嘴唇微微颤抖,几乎是不可自制的说道,“朱厌那家伙,他上次就对阿潇动手动脚,一直对她有些非分之想,他、他是不是……有没有做什么其它……”
叶卓凡不敢问,萧奕白也不敢答,但从这刹那的沉默里,叶卓凡立即就明白了什么东西,他的眼睛陡然雪亮,出身豪门贵族的公子平生第一次展现出无穷无尽的杀气,五指关节捏的惨白。
“卓凡。”忽然间,又是一声冷淡的招呼从身后传来,叶卓凡还没缓过刚才那股怒火,萧奕白已经脸色一亮立即起身迎了过来,“千夜你回来了,先坐下歇歇吧。”
萧千夜一动不动,看着年少时期的好友,好像这三个月默默承受的压力一瞬间翻倍,许久都只是低着头,叶卓凡也仅仅只是转了个身,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曾再有,他一手撑着帘子,外头的明月闪着冷光,映照着那张憔悴不堪的脸颊更显疲惫,明明是在烈阳如火的大漠里苦寻三个月,他的肤色反而呈现出一种死气的苍白,好似所有的精神都不复存在,像个行尸走肉没有半点生机。
他的腰上别着自己的剑灵,手里提着古尘,整个人风尘仆仆,比那些沙匪还要不修边幅。
两人沉默许久,萧千夜用力闭了一下眼,肩背陡然一震,脱口:“卓凡,对不起。”
忽如其来的道歉让叶卓凡呆了一瞬,半晌才苦笑道:“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她、阿潇还是没有下落吗?”
这句话就像针扎入心底,萧千夜无力的摇头,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走进帐篷:“我去检查过这几天发现的九个黑棺,都没有。”
他在说话的同时无力的搓揉着自己的脸颊,脱下被风沙染成灰色的白袍随手就丢在了地上,整个帐篷陷入某种恐怖的寂静,叶卓凡一时不敢接话,只能默默看着他,就如萧奕白所言,他是真的整个人都快要垮掉了,那双莫名惨白的手上青筋暴起,几乎是撑着最后一口气,在做一件根本不知道有没有结果的事情。
“行了,你休息吧,卓凡,你也回去吧。”萧奕白看着情况一天比一天消极的弟弟,心中的担心也是无人可诉,叶卓凡连忙起身告辞,也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再刺激他什么,萧奕白对他抱拳示谢,也一起跟了出来。
他在踏出帐篷的一瞬用余光扫了一眼静坐着的弟弟,他肩头那抹淡淡的白影也在这一刻散去。
两个人的情况都很糟糕,上天界一战帝仲本就有所创伤,原本他应该进入神眠之术中好好休息才对,可这几个月以来也是一直保持着半睡半醒的状态,只有在弟弟短暂的入睡时间里,那个人才会跟着一起休息片刻。
叶卓凡乘着青鸟重新返回军阁营地的时候,几个队长已经睡下了,四下一片死寂,是大漠独有的荒凉,而当他再次看着营外那个黑漆漆的海魂石黑棺,眼眸却被深深的刺痛,忽然大步走过去,颤颤伸手抚摸着,拼尽全力仰头忍住眼中无法控制的泪。
那也是他从小就爱慕的女孩,像昆仑雪峰之巅,最为清澈的那束阳光。
你在哪……真的在这片大漠之下,一个人默默忍受着孤独吗?
:斥责
夜色过半之后,大漠侯营地另外一个帐篷外也才匆匆回来两个身影,岑青扫了一眼隔壁,又正好瞧见阿宁从里面出来,连忙拉住问道:“阿宁,今天有什么消息吗?”
阿宁见是她和凤九卿,走过来摇摇头,脸上也满是担忧,放低声音回道:“安格在那研究了好久的地图,说这几个月找到的黑棺都像是随便找地方埋的,因为毫无规律可言,找起来就特别困难,哦对了,萧阁主刚才好像也回来了,但是看样子应该也是没什么新的进展。”
虽是意料之中的答案,岑青还是难免露出一些失望的神色,阿宁见她一身风尘仆仆,又是一脸疲惫,赶紧也不再多说这些事情,凤九卿也跟着安慰道:“阿青,你早些休息吧,我再去找找。”
“哼。”岑青对他依然是冷漠如冰,就算这三个月两人一起利用转移之阵查找黑棺内部的情况,可一想起师父,她还是无法原谅这个男人,凤九卿倒也不强求,他本就来去自如,也没有和他们一起住在大漠侯的营地,岑青见他又要走,忽然嘴角浮起一丝冷笑,非常刻意的问道,“你就这样一直在大漠里打转,不怕惹恼了夜王?”
凤九卿顿下脚步,他已经好一阵子没有听人提起过夜王两个字,下意识的就抬头望向了高空,沉思许久才回道:“夜王被帝仲所伤退回黄昏之海疗养,确实是至今都没有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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