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茫然散漫的神思里,他的眼睛也好似没有焦点,季幽叹了口气,接道:“她要是在城里还好,要是在沙漠里,那就和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了,落日沙漠下的裂缝恐怕得有上万条,如果不小心被流沙卷进去,根本不可能逃脱。”
帝仲用力闭眼,共存的感觉再次出现剧烈的情绪震荡,他想了想,低声说道:“季幽,麻烦你现在回落日沙漠再仔细找一找,另外通知其他禁地神守也多加留心她的行踪。”
“是。”两人点点头,帝仲按住心口,眉头微微蹙起,这具身体出现强烈的心悸,让他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呼吸困难,缓了口气,又艰难的转身对凤九卿说道:“眼下我的情况已经不能再滥用神力了,你走一趟昆仑山去找蚩王,让他在上天界管辖的其它流岛上再找一找潇儿。”
凤九卿无言,只能忍着心头的担忧轻轻点头,正当他准备光化之际,夜幕下突兀的坠落了一道白光,顿时另一股逼人的神力如流水般席卷全身,来人笑吟吟按住凤九卿的肩膀,淡淡劝道:“不必大老远去找他了。”
帝仲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突然现身的同修沉轩,淡道:“你来做什么?”
“帮你找人,别不领情。”沉轩冷哼一声,这一晚的夜色本来是静谧宁静的,在鬼王抬手之间星辰全数湮灭,帝仲不解的望过去,只见视野中出现的是熟悉的帝星图,只不过原本悬浮着红色辅星的位置变得空荡荡的,顿时有如被激雷贯穿全身,让他在瞬间屏住了呼吸,低道:“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沉轩反问着,声音里有一丝失落,又有一丝侥幸,“就如你们看见的这样,辅星消失了。”
“消失了……”凤九卿有些茫然,呆呆重复着这三个字,只听鬼王长长叹息,感叹道:“上天界一战之后我也一直在找你们,虽然是被风冥那家伙抢了先,不过倒也让我意外发现了另一件事情,我的点苍穹之术在找到你们之后不久,她的气息就凭空消失了,最后出现的位置应该是在落日沙漠的某一处,但等我再次找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她身上有着很明显的火种之气,如果连我都找不到,十之八九是火种熄灭了吧。”
帝仲紧按着胸口,强行按下越来越难以忍耐的心悸,沉轩微微仰头看着天空的帝星图,像是提醒:“那时候我正好在上天界,下到黄昏之海后遇见蓬山,他一直看着你的帝星图,脸色从没那么难看过。”
然后,沉轩伸出手指向辅星原本的位置,一字一顿说道:“那颗辅星已经坠落了。”
帝仲往后大退一步,身体在剧烈的喘息,共存的意识濒临崩溃,他压不住这种绝望,全身的骨骼都在瘫软。
火种熄灭,辅星坠落……怎么会如此!不过两天时间,为何会如此!?
:苦寻
帝仲只是稍稍沉思,忽然感觉身体一空像一束流星划破天际,再定睛已经身处西海岸那艘停泊的画舫上,他吃惊的感受着这具身体的主人第一次主动使用光化之术,就好像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在顷刻之间就从五旖山回到西海岸,甚至连他的同修沉轩和凤九卿都没来及跟过来。
萧千夜不顾一切的冲进房间,看着墙角那一滩并不算很明显的血迹,整个眼睛也被染上恐怖的红色。
“千夜……”他低低唤了一声,其实自从自己苏醒以来,一直是在有意识的在帮着萧千夜压制体内凶兽的本能,以防止他会像萧奕白一样失控误伤,但现在这具身体在剧烈的喘息,胸膛的起伏急而短促,那种被他压制许久的冲动也在不受控制的席卷全身,萧千夜宛如未闻,他大步冲过去用手指沾了一下血,那确实是云潇留下的,即使已经干涸,依然残留着独特的火焰之息。
到底发生了什么,临走前她还笑吟吟在甲板上和自己告别,才两天而已,她去了哪里?到底遭遇了什么样的危险?
大脑一片混乱几乎无法正常思考,萧千夜僵硬的站着,努力去回忆最后见到云潇时的情形。
帝仲本想让他冷静下来,又见他急匆匆的离开画舫,脚不沾地的急奔往落日沙漠而去,夜色依然寂寥如水,经历碎裂之灾的大漠静的让人毛骨悚然,举目望去是一片萧条的土黄色,银色的月光冷冷的铺在沙丘上,映照着昼伏夜出的魔物隐隐发出荧光,风呼啸着迎面卷来,本该炎热的大漠受到封印地的影响此时冷得令人发抖,萧千夜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前方,毫无焦点。
“千夜。”帝仲再度喊了他一声,迫不得已还是强行幻化出光球的模样荡到他眼前,“刚才季幽的话你都听见了,现在的沙漠危机四伏,你不要冒冒失失闯进去……”
话音未落,萧千夜无视了他的话疯一样冲进沙漠,破碎的地基是非常脆弱的,但理智濒临崩溃的萧千夜俨然已经无法控制本能带来的力道,松散的沙子急速没过脚踝,再等他奋力向前之时,脚下豁然形成一个流沙漩涡,顿时黄沙深陷到小腿,他厌烦的挥着古尘想在沙漠里砍出一条路,但流沙的速度如洪水决堤,无论他怎么劈开道路都会立即被重新掩埋。
他的心头只剩绝望和恐惧,只是不停的挥手砍击,直到筋疲力尽被帝仲强行夺下古尘,一人一光球在大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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