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旅人,嘴角的笑意显得那般深邃悠远:“要入夜了,六樗山夷为平地之后引游人也多了不少,只能辛苦公子先去找他们‘借’几个追踪盘,想必上面的指针碰到我的血,会抖得停不下来呢。”
安格深吸一口气,用力握着拳再度确认了一遍:“你真的要以身为饵,混进‘食材’里冒险?”
明溪只是静静的看着街道,一只手在宽大的袖子里反复抚摸着那枚玉扳指,在心中冷冷哼了一声,忽然自言自语的低低念道:“我不信你真的不来救我。”
“你说什么?”安格歪着头没听清,明溪转眼就恢复了常态,冲他神秘的竖起手指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安格站到他的身旁,想起他之前的提议忽然就忍不住就全身热血沸腾,摩拳擦掌的道:“好,你一个商人都如此有胆识,我们干沙匪这一行的岂能落后!?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个倒霉蛋抢几个追踪用的引游盘,阿宁,走。”
阿宁呆呆“哦”了一声,本就在一旁听的毛骨悚然大气也不敢出,这会自然是紧跟着安格一步也不敢远离,但她还是非常担心的看了一眼独自留下的明溪,这个年轻人……总给她一种心神不安的感觉,好像他不是从某种渠道得知的那些“高层消息”,而是他本人,应该就是那位所谓的“高层”!
:暗藏危机
西海岸私人画舫的甲板上,萧奕白捏着被指甲戳的微疼的手,目光严厉的望着风平浪静的海面,最终无意识的念出两个字:“安格……”
他被这个名字分了心,没注意到弟弟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身后,接话问道:“安格?你也认识安格?”
萧奕白蓦然回头,显然精神还没集中,呆呆看着弟弟锋芒的眼眸,半晌才摇摇头:“不认识,只不过这个叫安格的沙匪现在和明溪在一起,正在计划着把他伪装成‘食材’送给柳二爷。”
“他有毛病?”萧千夜目瞪口呆,从最初的震惊愕然,到不可置信的脱口,“安格是个沙匪,好好的为什么要对柳浒无事献殷勤?明溪也不像是会干出这么离谱事情的人,到底怎么回事?”
萧奕白也是揉着眉心摇头,将刚才利用分魂大法感知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弟弟,忽然认真的看了他一眼,低声又追问了一句:“听你口气,似乎是认识那位叫安格的沙匪?”
萧千夜默默点头,说起自己上次从中原回来之后发生的事情,又道:“那时候我让他先去柳城救人,之后就没再联系过了,说起来青阳是怎么从柳城瞒天过海来到西海岸平安出海的?”
萧奕白想了想,终于将一切的始末联系起来,回道:“当时我带着那两个孩子先到了嘉城附近,然后青阳他们夫妻二人是被一伙沙匪送到西海岸的,因为提前安排了风魔的人在此等候,他们到了之后立即就登上了出海的商船,还有高瞻平的妻儿也是一起同行,眼下他们几人应该都已经离开飞垣海域了,这个安格莫非就是那群沙匪的头子?”
“嗯。”萧千夜随口接话,眼中忽然有一抹担心,倏然抬眼望向海的尽头,低道,“青阳是和高瞻平的妻儿他们一起走的?大哥,明溪不会食言吧?”
萧奕白顿了顿,脸上挂着勉强的笑意,模棱两可的回道:“我想对青阳应该是不会食言,高瞻平的妻儿……可能就不好说了。”
两人同时扭头默契的互换了一眼神色,又同时转移了目光不再多提,沉默半晌,萧千夜忽然想起来什么东西,他在怀中摸索了一阵,终于找到一个铃兰花状的铜铃,想起那时候安格嘱咐过的话,也是将信将疑的放到耳边轻轻晃了几下,那铃声古老又悠远,好似有什么特殊的力量,让平静的海面也掀起一阵清风,果然不出片刻之后,铜铃在他手中回应般的颤了几下,顺着这丝奇妙的声响,萧千夜只感觉心中某一处串起一条丝线,只要顺着这条无形的线,就可以找到铜铃的那头。
同一时刻,前脚踏出柳城正准备前往六樗山的安格脸上神情严峻,他拉着阿宁避开行色匆匆的引游人,找到一处高大的废石后面紧张的摊开手心。
铜铃无法传话,但可以感知到对方的距离和位置,眼下那一头还很遥远,至少也是在嘉城那一带。
安格深吸一口气,又惊又喜,低道:“那家伙终于有反应了?看来这是天要助我,我看他柳浒这次怎么逃出生天!哼!”
阿宁还是一副心神不安的样子紧跟着安格,他在暗处小心翼翼的伺机而动,寻找可以下手抢劫的引游人。
西海岸,萧千夜原本就严肃的脸上更是阴沉,六樗山?他一个沙匪大半夜跑到六樗山,莫非真的是要抢几个可以依循气息追捕异族的引游盘?豁然想起明溪的生母温仪皇后是泣雪高原的禁地神守,她确实也算是个特殊血统的异族人,如果那种东西会对明溪产生反应,只怕是指针都得跳断几根吧?
顿时就想明白了明溪的真正意图,萧千夜脸上的表情渐渐浮现出惊诧的神色,自言自语的说道:“我知道引游人用的那种罗盘,有一种通用的追踪盘,它的指针只要察觉到异族人身上独有的气息就会转动,如果将未知血统的异族人取血滴在上面,血统越强悍,指针就会颤抖的越厉害,也会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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