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了,你是死不了的,那至少熬过这天吧,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转机呢。”
凤姬直勾勾的盯着他,总觉得这句话隐含深意,蚩王是用右手一点点握住她的手臂,在他的掌心,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在窜动。
那是什么东西……凤姬试探性的轻轻用力,风冥却已经悄然将手收回,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若寒,他……”凤九卿似乎能看出些端倪,但见凤姬重新闭上眼,根本不理他。
他也不好再问什么,若寒也是恨透了自己吧?自她被夜王带来上天界永夜殿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始终一言不发,无论承受何种痛苦,都不愿意开口跟自己多说一句。
但这一次,他是真心想要帮她,哪怕付出生命,也想把她救出去。
:折磨
沉思许久,凤九卿还是压低声音准备问清楚,他刚想开口,夜王的身体烟雾般豁然出现,逼着他把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迎过去微微颔首,夜王的目光轻扫过鸟笼,察觉到同修的气息,开门见山的问道:“风冥来过了,他来做什么?”
凤九卿想了想,整定自若的回道:“蚩王只说好奇,想过来看看,什么也没多说就走了。”
“哦?”夜王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但凤九卿真的只是面不改色的站在那里,好像他说的每个字都是事实。
夜王无声冷哼,也不细究,他的手中握着一根沾血的蛟龙骨,根本也不在意凤九卿所言到底是真是假,慢步绕着自己精心制作的鸟笼走了一圈,最后站到凤姬面前,轻哼笑起。
凤姬并未抬眼,那张最为厌恶的脸庞,恰巧也是她心中思念多年的最爱,这种极端的矛盾交织在一起,让她一秒也不想多看。
夜王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显然是对这种古怪的关系乐在其中,他转了转手中的蛟龙骨,忽然涌起一丝好奇,转头对凤九卿说道:“九卿,她身上的火种源自皇鸟吧,理论而言应当是比你身上的更强更正,所以你真的能杀得了她吗?”
凤九卿心中咯噔一下,面上还是毫不改色的回道:“皇鸟只是过于强大,以至于普通神鸟族望尘莫及,但血契的束缚依然会生效。”
“真的吗?”夜王玩味的笑起来,被勾起了兴致,他将手里的蛟龙骨直接递给凤九卿,不怀好意的命令道,“要不你来试试?”
“大人……”凤九卿背上冷汗直冒,不知夜王此言究竟是何意图,但见对方一双眼睛如墨,隐隐透着数独黑暗的静谧,让他心中情不自禁的紧张起来,又不得不顺从的先接过蛟龙骨,为难的说道,“大人不是说了要等到找到那只古代种,当着它的面让它亲眼看着凤姬死吗?如果此时尝试,万一弄巧成拙,岂不是……”
“我又没让你杀她。”夜王打断他的话,好似一开始就猜到他会这么说,轻哼一声指了指凤姬,笑道,“蛟龙骨每次刺穿她的胸口,都会让她持续流血半日左右,但是只要过了这半日,伤口会在火种的作用下逐渐恢复,但如果被带着血契束缚的同族所伤,伤口是不是就不会愈合?你往她心脏下方三寸的位置刺穿,我倒是很好奇结果会如何。”
凤九卿艰难的咬了一下唇,他原想借着夜王对古代种的执念拖延时间,万万没想到他会忽然提出这种要求!
要让他动手吗?一旦他动了手,造成伤害的地方就将失去火种庇护,如果特别严重,就会真的致死!
“嗯?你犹豫了?”夜王不急不慢的开口,一瞬间就让他额头冷汗直冒,又淡淡说道,“莫非是这段时间玩父女游戏玩出感情来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九卿啊,灵凤族才是造成我变成这幅模样的罪魁祸首,可我依然没有迁怒于你,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凤九卿没有回话,这也一直是他心底的疑惑,自从夜王被座下穷奇吞噬消失后,他也离开了曾经的故乡开始四处漫无目的游荡,直到夜王苏醒,仍是第一时间就利用点苍穹之术找到了他,但夜王自始至终都没有报复过他,反而是像真正的老朋友一样,继续允许他踏足上天界。
为什么呢……凤九卿咬着唇,忽然将目光转向鸟笼中虚弱的女儿,瞳孔顿时放大,一瞬间反应过来。
夜王的轻笑在耳边回荡,带着某种深刻的恶毒,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我也杀不了你们,虽然我可以把你们一起关起来折磨,但终究是不能杀之解恨,所以我得留着你,凤姬迟早都会落在我手上,到了那个时候,我玩腻了就可以命令你下手杀了她。”
“大人……已经玩腻了吗?”凤九卿忍着心中起伏的情绪,面容上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夜王听他问话,显示微微一顿,有些惊讶于他过分镇定的反应,随即摇摇头,暧昧的笑起:“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腻了,等我把那只畜生一起抓回来,让他们好好看看背叛的下场,就算折磨个百年千年,我也一点也不会觉得腻。”
“也是。”凤九卿淡淡接话,紧握着蛟龙骨靠近鸟笼,将尖端放在女儿胸口往下三寸处,他的手依旧平稳,没有丝毫颤抖,语气听着也很冷定,“这个位置的伤口的确是死不了人,以她的身体,多半天就没什么大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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